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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娥明瞭的笑道:「你得另安排人看著,我不會侍候人。」
「是我糊塗了。」秋月忙笑應了句,和幾個小丫頭交待了幾句,急匆匆出去了。
眼下的情形,她必須趕緊和老夫人稟報,再求得指示。
榮萱院裡,長安侯夫人張氏也在。
秋月從看到李苒頭一眼說起,做了什麼說了什麼,表情如何,甚至李苒從哪兒到哪兒走了幾步,都說清楚了,一直說到李苒睡著了,她過來稟報。
「……老夫人,夫人,這位姑娘,」秋月的話頓了下,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份怪異的感覺,「有點兒嚇人。」
「讓周娥去侍候她?」陳老夫人看著張夫人道。
她的關注點可不在秋月說的李苒如何如何。
張夫人緊緊抿著嘴,沒說話。
周娥是跟著侯爺衝鋒陷陣的親兵,有職位領俸祿,不是府裡的僕從奴婢,她不會侍候人,她去,只能是去保護那位姑娘的。
「你回去吧,先好好侍候那位姑娘,別讓她挑出毛病。」陳老夫人也想到了,沉默片刻,吩咐秋月。
「那周姑姑?」秋月遲疑道。
原本老夫人讓她主理翠微居,現在侯爺又點了周姑姑過去,那翠微居該由誰主理?她可管不了周姑姑。
「她不是說過了,她不會侍候人。你只管做你的事。」老夫人有幾分不耐煩。
秋月雖然覺得老夫人這句話等於沒說,卻不敢再問,曲膝應了,垂手退出。
「周娥的事,一會兒我跟侯爺說,翠微居的人都是從我這兒挑過去的,他要不放心,也是不放心我。你別多想。」陳老夫人看著張夫人道。
「嗯。」張夫人低低嗯了一聲,沉默片刻,強笑道:「阿孃,他要護,就讓他護著吧,一個姑娘家,已經十七了,一年兩年嫁出去,也就不相干了。」。
「唉,」陳老夫人嘆了口氣,「你總是比我看得開,也是,那就早點打發她出嫁,嫁的遠遠的。」
第5章 只有底線
李苒在過去將近三十年的生命中,養成的習慣之一,是白天隨時都能睡,但每次只睡一會兒。
這個習慣跟來了這裡,哪怕是躺平睡好,蓋著被子,周圍安靜的一絲聲音沒有,她還是隻睡了十來分鐘就醒了。
秋月還沒回來,垂手侍立在屋角的小丫頭十分慌張,急急的向站在門口的另一個小丫頭用力使眼色。
李苒下了榻,走到妝檯前,看著明顯一臉驚慌的小丫頭問道:「會梳頭嗎?給我把頭髮梳起來。」
小丫頭如蒙大赦,急忙過來給李苒梳頭。
李苒閒坐無聊,開啟妝檯上的匣子,將匣子裡的金簪子,以及她不知道名字的頭飾拿出來,一件件仔細的看。
她從前在博物館裡看到的那些金飾,跟這些根本沒法比。
手裡這件,這金絲怎麼能扯到這麼細?還沒有頭髮粗,這麼多細絲,竟然盤的紋絲不亂,她不是強迫症,可看著這些無比細緻流暢的金絲,也覺得相當的舒心解壓。
這是什麼圖案?真是好看!
小丫頭卻被李苒看的提心弔膽。
這位姑娘的衣服首飾,都是現從外頭採買來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但凡象樣點兒的人家,都不會穿針角粗陋成這樣的衣服。
還有這些金釵金簪什麼的,還不如秋月姐姐用的精細呢,姑娘手裡這支,是過時的老樣兒,去年就沒人用了……
這位姑娘看的這樣仔細,肯定看出來了,要是問到她頭上,她該怎麼說?
秋月姐姐怎麼還沒回來?
大約是為了拖長時間好等她秋月姐姐回來,小丫頭給李苒梳了個極其複雜的髮型,總算在頭髮梳好的時候,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