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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青煦最怕這個兄長，聞言耷拉下眼皮，卻還是乖乖道:&ldo;是。&rdo;

阮青令便與他在梨花案上坐下，指點他的功課，阮青瑜也不多言，只在一旁默默聽著。

這一邊，若若瞧了瞧獨自倚坐在軒窗旁的謝淮，小心翼翼地挪到他身側，咧嘴笑道:&ldo;表哥，你在做什麼？&rdo;

&ldo;……&rdo;

心中對小表妹的問候不知是喜是惡，謝淮卻並未似從前那般漠視她，隻手執經文，垂下幽眸瞥她，一字一頓道:&ldo;在看《般若波羅蜜多心經》。&rdo;

他話峰平緩，卻偏偏將般若念成若若唸的那樣，彷彿在嘲笑她一般。

我偏偏裝作不懂。

若若心中一哼，面上笑盈盈，從袖中摸出枚九連環，遞給謝淮:&ldo;書不好看，玩這個！&rdo;

謝淮只瞥了一眼那玉製九連環，便冷漠地收回了目光:&ldo;無趣。&rdo;

若若卻腆著臉爬到他的椅子上:&ldo;玩嘛玩嘛！&rdo;

謝淮眉間一皺，下意識地探手撈住了她，回神間，卻又聽得九連環泠泠作響，已被遞到自己眼前。

碧玉之後，小表妹糯聲道:&ldo;我玩了好久都沒解開，表哥總說我笨，要是表哥也沒解開，那表哥也笨。&rdo;

言語之中，頗有幾分幸災樂禍的意味。

謝淮緩緩幽了雙眸，似有若無地冷笑一聲，將九連環奪過，只見聽得玉環泠泠，不過片刻，竟被他解開了。

&ldo;世上蠢笨之人，只你一個。&rdo;

謝淮宛若居高臨下般，將九隻玉環一隻一隻地疊到若若頭上，諷笑道。

若若神色凝固，呼吸一滯。

一旁的李嬤嬤面色變了變，語氣不善:&ldo;表少爺這是什麼話！四小姐好心好意與你玩，你還敢出言諷刺？&rdo;

謝淮斂了斂眸，忽現陰沉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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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誰憐孤苦人

一見謝淮神色冷峻，若若頓時心跳如鼓。

想起書中謝淮的種種劣行，若若連忙拽他的衣袖，糯聲糯氣道:&ldo;表哥沒有說錯，是若若笨。&rdo;

&ldo;……&rdo;

謝淮眉間微頓，緩緩垂眸望她。

李嬤嬤卻仍喋喋不休:&ldo;表少爺是什麼身份，若若小姐是什麼身份，便不該待在一處！免得那克母的命格不善，牽連到了若若小姐……&rdo;

這番動靜卻驚動了一旁的阮青令等人。

阮青瑜麗眉微皺，出聲打斷李嬤嬤:&ldo;嬤嬤乃祖母堂中舊人，四妹幼時病弱，勞您多番照料，您擔憂四妹是在情理之中。&rdo;

&ldo;只是。&rdo;她話峰一轉，不怒自威:&ldo;您這番言語不忌，若得上天審度，損了四妹的福分，待祖母知曉，只怕不好交代。&rdo;

此話一落，李嬤嬤心中忽驚，迴轉過來，終訕訕道:&ldo;老奴也是關心若若小姐……&rdo;

阮青瑜微微一笑:&ldo;自然。&rdo;

阮青令望了望神色中暗藏諷刺的謝淮，斟酌幾分，忽對他道:&ldo;四妹年少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