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第1/2 頁)
經過安全通道,一道黑色的身影急促閃過。
溫逢晚短暫地停下,轉過身看了眼拐角,是沒有人的。
她皺眉,懷疑自己壓力太大出現了幻覺。小區門口的安保嚴格,戶主都有登記,陌生人進出需要報上具體戶主的名字和單元號才能放行。
溫逢晚沒再多想,快步走進電梯,緊繃的神經得到暫時的疏解。
上到十七層,電梯門緩緩開啟。尹夏知住東戶,房門半開著,聽見電梯到達的叮咚響聲,尹夏知踩著拖鞋走至門前,「晚晚,你來一下。」
溫逢晚不疑有他,進門後踢掉腳上的高跟鞋,有氣無力靠在尹夏知肩膀上。
尹醫生沒有像往常如同老父親安慰兒子那樣慈祥。
溫逢晚的腦袋被無情推開,「還有別人在呢。」
溫逢晚抬眼看向客廳,和沙發上的年輕男人四目相對。男人生得清雋,一襲灰色西裝,鼻樑上架著副金絲邊眼鏡。
她立刻站直,默默後退幾步,從鞋櫃低下扒拉出拖鞋。
尹夏知先走進客廳,在男人對面坐下,「祝恆,祝大律師,我們把你請來實屬迫不得已。」
祝恆是她們的高中同學,大學攻讀法律專業。畢業後與朋友合資開了家律所,處理過幾樁棘手的案子,從而在申城法律圈打響了名聲。
溫逢晚出國留學,和許多同學斷了聯絡。回國的時間又短,忙著診療室的工作,也沒空約人出來吃飯。
猝不及防的重逢,和那日見到謝權時的心情卻大不相同。
溫逢晚挨著尹夏知坐下,用眼神詢問她鬧哪般。
祝恆眼一瞥,觀察了一下兩位女士那邊的情況。注意到溫逢晚疑惑的表情,他微挑起眉,淡笑道:「是我主動要來的。你現在很需要一個懂法的朋友幫助,不是嗎?」
溫逢晚啞然,「你也知道了?」
祝恆攤手,神情莫名誠懇:「我也不想太關注,但你的訊息總是不自覺影響著我。」
尹夏知嘖聲,「沒想到幾年不見更土了吧唧。」
祝恆不介意笑開,「開玩笑的,看你們繃得太緊。」
溫逢晚心情有些沉重,只禮貌性地附和著笑了笑,「那你覺得,我應該主動出擊嗎?」
祝恆反問:「你指的是哪件事?」
溫逢晚抿唇,淡聲道:「針對周落放棄協商,走訴訟途徑試圖為自殺的周連清先生尋一個真相的案子。」
祝恆思忖片刻,實話實說:「坦白說,這案子並不好辦,因為主導權在對方手中。」
尹夏知不滿地說:「所以,晚晚只能被動接受、坐以待斃?」
「不至於這麼慘。」祝恆推了推眼鏡,溫和笑著,「我今天來,就是幫你爭取一些主導權。」
祝恆拿出提前擬好的律師函,攤開遞到溫逢晚面前。她垂眸,看完主標題,細密的睫毛顫了一下,「你的意思是,讓我告申城電視臺?」
-
宜城的氣溫比申城稍高些。天色暗下,晚風吹拂,沿江的主幹道即便全亮起燈光,也沒有申城半分繁華。
年輕男人靠著欄杆,歪頭看了眼正吸菸的好友,「你就簡單告訴我,能不能告。」
餘杭忍住破口大罵的衝動,也預料到破口大罵的後果,拖長音調求饒:「我說親愛的謝少爺,您能不能別為難我一個轉行二流法學生了?」
謝權抬眼:「你大學怎麼畢業的?」
餘杭笑嘻嘻的:「對啊,我連大學畢業證還沒拿到手呢,連續掛科三次的業餘法學院敗類,就不擱你面前誤人子弟了。」
謝權漫不經心打量餘杭須臾,似乎對他本人不抱希望了,「行,那你有沒有靠譜的律師朋友,幫我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