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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眉眼太過精緻,少年時未脫稚氣常帶有一股中性化的艷麗,長大後倒變得凌厲不少。
謝權扯動唇角,玩世不恭道:「證據還在呢。」
溫逢晚立刻反應過來,蹭了兩下睫毛,「別胡說,這是雨水。」
「那你還怪有吸引力。」謝權收回視線,摸不清情緒說,「我這麼長的睫毛,也不見有雨水來找我。」
溫逢晚沒對他的話發表評價,當個玩笑一樣,坦然道:「你不信的話,就當我感動得哭了吧。」
謝權懶散回應:「嗯,我不信。」
「……」
一輛白色商務車停在路邊,車前燈亮起雙閃。
咖啡廳前不是停車道,謝權順著簷頂走到離車五米遠的地方,溫逢晚亦步亦趨跟上,他突然頓住,「你站在這。」
溫逢晚眨眨眼,「不過去嗎?門前不讓停車。」
「我先和助理說一聲。」他隨口掰扯了個理由,「畢竟,隨便帶一個陌生女人上車,有損我的名節。」
溫逢晚差點噎到,「你很介意我剛才說不認識你?」
謝權冷哼一聲,抬步走進雨幕。
今天的雨滴細密,不像往常豆大的雨點,謝權身上沒淋濕太多。他拉開車門坐進車廂,沒呆一會兒,撐開傘下車。
臉上的表情不太滿意,唇線拉的平直。顧及到今天的場合,他沒穿衛衣,白襯衫和黑色長褲,襯衫布料被雨水打濕,身前似乎比後背淋濕地嚴重。
因為剛才站得太靠前了嗎。
溫逢晚抿唇,看著他走過來,四目相對,彼此都沒有主動開口。
氣氛僵持著,咖啡廳來來往往許多人,耳畔的腳步聲雜亂,混雜著雨水打在屋頂的聲響。
但他們這,安靜地過分。
這麼僵持下去不是辦法,溫逢晚作勢朝商務車看了眼,「你的助理,同意讓我上車嗎?」
謝權言簡意賅:「我是老闆。」
「噢,那你——」那麼顧及會被助理誤會,她想不出個理由,「是決定對員工下手了?」
聞言,謝權眉心跳了下,握住傘柄的力道加重,「溫逢晚。」
女人靜靜凝視他,雙手交疊放在身前,脊背挺直,一套公式化的舉止。
他以前最見不得溫逢晚這副故作疏離的模樣,非要逗弄得她咬牙切齒,外表的溫柔禮貌全拋光,露出真實的面目才肯罷休。
謝權舌頂上顎,越看她這張臉越氣,鬼迷心竅地抬起手,將手中的鴨舌帽蓋上去。
隨著他的舉動,溫逢晚的視野陷入黑暗。眼睛看不清外界,其他感官變得格外靈敏。
鴨舌帽上沾染了淡淡的洗髮水味,和女生常用的花香味不同。
不等她伸手調整,謝權的動作更快,他稍傾下身,挑起帽簷。
距離被一瞬間拉近。
男人的眼瞳是純粹深邃的黑,像過濾掉一切的玻璃珠,乾淨清明。溫逢晚一動不動盯著他,忘記了後退。
謝權屈指彈了下帽簷,「別亂說。」
就,他剛才的眼神,溫逢晚以為下一秒會捱揍。結果不是,三個字被他咬的很輕,似乎真的怕別人聽了去。
更像低聲訴說兩人的秘密。
在這一秒鐘,溫逢晚恍然有種回到五年前的感覺。她用力抿了抿嘴唇,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
他的舉動沒有絲毫避嫌的意思。
面對自己不喜歡卻曾經喜歡過自己的異性,不應該更為謹慎地保持距離嗎。
不遠處的商務車再次亮起雙閃。刺眼的光線穿透雨幕,拉回溫逢晚綿長的思緒。
她後退一步,淡聲說:「抱歉。不如先上車吧,讓你的員工久等,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