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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壓抑著自己的情緒，淡淡開口：&ldo;我沒想到你是這種人。&rdo;

&ldo;……什麼？&rdo;那邊的付止陵明顯一頓。

&ldo;你知道我今天和辛漣在一起，你也知道辛漣松仁過敏，還讓禹茜幫你拿那種東西過來，你是什麼意思？你知不知道嚴重的過敏反應會導致窒息甚至休克，如果搶救不及時會致命的，你腦子不正常嗎，一點小矛盾你要用這種方式報復回來？&rdo;

禹東氣極了，說起話來顛三倒四也顧不上，他有些後怕，萬一辛漣出了什麼事，付止陵是要負責任的。

&ldo;你說什麼？辛漣過敏？你以為是我做的？&rdo;這樣的指控簡直可笑，付止陵非常認真地說：&ldo;我不是那種人！&rdo;

&ldo;我也希望你是不那種人，可你明明就喜怒無常不是嗎，你答應過的事隔天就能反悔，誰知道你突然心血來潮又搞出什麼莫名其妙的事。&rdo;禹東停了下來，喘息聲隔著電話清晰可聞，&ldo;你太可怕了，怪不得你會沒有朋友，付止陵，你這次踩到我的底線了。&rdo;

雖然知道禹東在說氣話，但他的每一句話都像扎進身體裡的冰刀一般，刀刀錐心刺骨傷人見血，付止陵憋著呼吸，問了最後一句，&ldo;你沒有看到我給你的東西嗎？&rdo;

禹東很激動，在狹窄的電話亭裡一口氣說了那麼多話，覺得自己大腦都快要缺氧，然而對面的付止陵還是那副事不關己的語氣，沒有一絲悔意。

那加了松仁末的蛋糕要他怎麼看，事實擺在眼前，他還要怎麼看？付止陵用那樣極端的方式，利用他的生日和他的妹妹來報復辛漣，虧他還以為這是付止陵的主動示好。

他對他太失望了。

&ldo;看了。&rdo;禹東的語氣難掩厭惡，&ldo;你給的東西讓我噁心！&rdo;

沒等對方再說話，&l;啪&r;地一聲，禹東把電話掛了，轉身往醫院走去。

漸行

付止陵放下手機，陷入沉默。

他一個人坐在他常用的那間試聽教室裡，手裡拿著遙控器，大螢幕是一個影片的開頭，畫面靜止著。

付止陵定定看著螢幕，到底是哪裡出了差錯。

他慢慢舉起手中的遙控器，輕輕按下播放，沒幾秒鐘，大螢幕上映出了禹東的臉，他在跑動、搶球、投籃，之後還有拍攝那條廣告時的一些畫面，中間用他精修後的圖片變換銜接，半身□□的禹東、跟人談笑風生的禹東、穿正裝的禹東、思索著的禹東……

怎麼看怎麼蠢。

一場球賽、一次廣告拍攝、積攢了幾個月的照片，難為付止陵僅用這三種素材做出一個質量不輸普通紀錄片的短影片，無論是誰，只要看過這個影片都不會懷疑付止陵在上面花費的心思，可另一個當事人卻棄之如敝履。

已經是第二次了。

螢幕上的影片還沒有結束，付止陵覺得眼前有些模糊，他用手一撫，一滴眼淚順著手指流了下來。

教室裡安靜得過分，付止陵卻覺得整個校園的喧囂都在此刻湧入他的大腦，他漂浮在空中，那些喧囂與他之間始終有一層無法突破的隔膜，他是人群裡獨一份的邊緣者。

&ldo;你好像碰到了一些煩惱。&rdo; r stiller不知什麼時候坐到付止陵身旁，遞給他一張紙巾，&ldo;我猜，是情感煩惱？&rdo;

付止陵接過紙巾攥在手裡，用另一隻手背擦乾淚痕，沒有肯定也沒有否認。

r stiller看了一眼還在放映的螢幕，若有所思地點點頭，&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