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璀錯睜開眼來,劇烈喘息著,比之尚未平復的識海帶來的痛感,此時頭部像要裂開般的疼痛明顯更勝一籌。
謝衍見她好歹有了意識,不自覺地鬆了口氣,皺著眉探了探她身上仍完好的結界,「怎麼回事?」
璀錯疼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尤其是頭疼帶來的眩暈感叫她記不清自己是誰,此時又是在哪兒,眼前只有一片虛無——像是遊離於三界之外,毫無來處,亦無歸途。
她本能地靠近身邊唯一能感知到存在的人,死死纏上他。
而後她便發覺,只要她靠抱上的這人近一些,再近一些,身上的不適感便能輕許多。
她這一下抱得猝不及防。謝衍一怔,繼而將她抱得更緊些,一下一下順著她背,見她還難受得緊,意念一動,便佈下一道屏障,將兩人同鬼原分割開。
他指尖凝出火紅的靈光,須臾間閃過鳳凰的虛影。謝衍一面溫聲哄著懷裡的人兒,一面點過她幾處大穴。
若是天帝在此,必然要訝異得很——他動了本源神脈,雖只是一零星,但本源又哪是輕易能動的?動用本源之時,不單要比尋常時候弱許多,稍有不慎,後果不堪設想。
謝衍本是打算以神脈之力滌盪過璀錯經脈,替她將識海穩下來,引著周身靈力走上正軌——□□脈之力匯入她體內那一霎,她的識海便安靜下來。
她體內的靈力爭先恐後地朝神脈之力靠攏,嚇得謝衍連忙撤了回來——不然過會兒她醒過來,發覺自己驟然少了幾百年修為,怕是不好交代。
謝衍一挑眉——神脈凌駕眾生之上,通常來說,靈力在他神脈之力入體那一霎,要麼能躲多遠躲多遠,要麼一動也不敢動,哪有反著迎上去的道理?
他的小姑娘這體質,當真與旁人不同。
璀錯身子一時清爽極了,只是她方才緊繃著,這時候一放鬆,竟就靠在他懷裡,沉沉睡了過去。
謝衍揉了一把她的發頂,便撤開屏障,將她打橫抱起,一步步穿過鬼原。
胭脂緊緊跟在他們後頭。
她進來時,因著屏障的緣故,並未找到他們人在哪兒,還以為是自己跟丟了。
沒成想她這一顆腦袋整個轉過來,就驚覺他們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身後,嚇得她生生滾了兩圈才停下來——她一時竟分不清,到底是誰更像鬼一些。
她這滿腹牢騷的,還未說什麼,便被謝衍冷冷一個眼刀掃到,登時一個字也不敢出口,連一蹦一跳地跟著也不敢,孤零零的腦袋只能儘可能不發出聲音地在地上拖著。
胭脂忿忿地想,得虧她一開始還覺著這位公子生了一副好模樣,果然同凡間一般,人美的不一定就心善。
鬼原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不說謝衍,就是璀錯,若她不是偷偷摸摸來的下界,按正常流程走,到鬼原這一步時,該是有專人迎接,乘下界獨有的陰車,或是御下界魂器穿過去,不費什麼功夫。
謝衍一路抱著她,走了小半日,方看見東南城的城門。
璀錯倒是睡得安穩,等她醒過來,已入了東南城結界內。
第27章 你這身皮子真是太適合扎……
城內比之城外,要正常得多。
昏黃偏暗沉的光線不均勻地灑在城內,越往中心走,四周便越熱鬧些,來來往往的鬼也愈發人模人樣一些,幾乎與生前無異。
謝衍抱著璀錯,在城中心尋了處客棧,將人安置下。
店主是個修了小几百年的鬼修,在此地摸爬滾打這麼些年,不知迎來送走了多少妖鬼,察覺到謝衍身上渾厚的妖力,過分殷勤地親自迎上來。
他還未開口,謝衍將懷裡的人兒緊了緊,瞥了他一眼。
他當即明白過來,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笑眯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