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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塵鏡本就是鳳凰一族秘寶,可惜在那場大戰中碎裂,而後便失了影蹤。因著是秘寶,具體有些什麼作用,旁人也不得而知。
總之,神君雖未一門心思刻意去找,但斷斷續續尋碎片也尋了有些時日了。
族長正等著神殿裡傳訊息下來,卻不想收到一隻信靈。那信靈周身裹著熊熊烈火,倏而出現在他面前。
標誌性的烈火令他遲疑了片刻,他扭頭看向四周,發覺除了他外,並未有人察覺信靈的存在——這是專門為他而來的。
族長情不自禁嚥了口唾沫。神君未下神令,只用了信靈,想來是私事。只是什麼私事,能找得到他頭上去?
他還未來得及驚疑,信靈上的資訊便浮現在他識海里。神君說,要他在族中捏造一個妖君出來,名嚴歇,身份是玄鳥族少君。這身份是神君自個兒要拿來用的,要在三界之中都瞞得過去,其他的叫他看著辦。
族長渾身一軟,手中捧著的前塵鏡碎片差點掉下去。
妖族少君,指的是族長之子。而他底下那幾個不成器的兒子,從大少君排到八少君,旁的不行,諢名倒是闖出來一堆,給神君挪了身份去用不合適。
要符合神君提的要求,那便只能……是他的私生子了。
族長一時情急,仙訣什麼的忘了個乾淨,只往前一步徑直化成原型,振翅朝北山飛回去。
山洞內。
謝衍已經接受了好好一個仙子能在這兒一住便是許久的事實。他現下只覺得,宋修當初叫她管家,多半是對她信任得過了頭。
璀錯坐在寒玉榻上——這是整個地方為數不多的幾件能看的東西了。
謝衍便只能站著。
璀錯瞧了他兩眼,於心不忍,往旁邊挪了挪,拍拍榻上的空地兒,叫他道:「不如你過來坐會兒?」
她這動作叫謝衍微微有些晃神——在她還是晏雲歸的時候,常這般叫宋修過去。尤其是她剛到凡間那陣子。
謝衍毫不客氣地坐過去,而後對她道:「你起來。」
璀錯怔了一下,下意識地依言站起來,扭頭問他道:「起來作甚?」
謝衍往後一靠,「你堂堂一個仙君,不曉得不能與剛認識的男子坐同一張榻上麼?」
璀錯頗有些奇怪地看他一眼,嘀咕了一句「妖族怎的這麼大的規矩」。
謝衍看她這兒委實是看不下去,嘆了口氣,站起來替她收拾。
他一身神力,本是有創世之能,何況區區一個小山洞。只是不好在她面前顯露,只能借著妖力的幌子,一點點整飾過去。
期間他支使著璀錯做這做那——璀錯看在收拾的是自個兒住的地方的份兒上,乖覺得很,並未同他計較。
不知過了多久,裡頭總算有了個樣子,不再像是什麼精怪臨時挖的窩。璀錯這才想起什麼來似的,隨口問道:「你為何會做這些?」
玄鳥族並非什麼小族小類,他堂堂一個少君,一應住行修習該是都被妥帖照顧好的,沒道理會學著做這些。
謝衍手上的事兒未停,搪塞道:「我小時候總孤零零的一個人,倒也不是刻意去學的,不過是試著做,做多了,便會了。」
神族覆滅後,神域裡漫長的以千計數的年歲裡,只他一個。他雖是神君,受三界敬仰,但在望不到頭的冷清裡,除了沒日沒夜的修煉,總要去做點什麼的。
他自那時起便試著些有的沒的,時日長了,試得多了,自然什麼也會一些。
璀錯的注意顯然聚焦在了他前半句上——也不知是不是因著能感同身受,她看了一眼他的面色,小心翼翼問道:「為何沒有旁的小妖君同你一起?」
謝衍抬眼看她,慢慢道:「因為同我一起,他們會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