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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葭葭,你今日有心事?」岑青青問。
「沒什麼。」
「你騙得過別人可騙不過我。」岑青青道:「早上我就看出來了,你看雜耍心不在焉的。」
「到底怎麼了?」她問。
虞葭心裡的擔憂也沒法跟她說,或許只是自己杞人憂天罷了。搖了搖頭,她隨口道:「就我祖母的身子一直不見好。」
「哦,」岑青青也清楚虞老夫人的心病,也不知怎麼安慰,說道:「葭葭你也不必太擔心,興許等過些日子你哥哥從書院回來了,老人家一開懷,身子就好了。」
「嗯。」虞葭點頭。
很快,車夫把馬車趕過來。虞葭正要上馬車時,就聽見身後傳來耳熟的聲音。
「行了,就送到這。」
「是是是。」
虞葭轉頭一看,就見傅筠正巧出門來,身後還跟著個三十多歲的男人。
傅筠踏出門口,也瞧見了虞葭,腳步微頓。
「怎麼,秦公子認得那姑娘?」
「新買的宅子就在她家隔壁,偶有相遇。」傅筠道。
「原來如此。」那人若有所思地瞧了虞葭一眼,而後笑道:「秦公子慢走,您的話我定會一字不漏地傳達。」
想起之前所見問聞,虞葭冷嗤一聲,顯然對於跟傅筠做鄰居很是不齒,扭頭就進了車廂。
傅筠微皺了下眉,也沒說什麼,對那人拱手一禮,也上了馬車。
傍晚,傅筠坐在書房看各處送來的信箋,抽出其中一封時,忽然停了下來。
他煩躁地往後靠,闔眼捏了捏眉心。
「怎麼了?」宋景琛也停下來,往桌上的信箋看了眼,笑問道:「又是催你回去的家書?」
傅筠沒吭聲,那就是預設了。
宋景琛說:「依我看你總這麼躲著也不是辦法,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倒不如從了你母親,反正你早晚都要娶妻。」
傅筠斜睨他一眼,顯然覺得他說了堆廢話。
「哎,你別不愛聽,」宋景琛道:「其實我最初也覺得娶妻麻煩,但後來娶了之後,發現每回辦差回去,總有熱飯熱菜招呼,還有人噓寒問暖,感覺還挺不錯。」
「不一樣。」
「什麼?」
「我跟你不一樣。」
具體怎麼不一樣,傅筠不想多言。他將那封家書拆開草草看了遍,然後熟門熟路寫了封回信,理由都是現成的——他忙著辦案。
宋景琛搖頭無奈。
「對了,」寫好信,傅筠又吩咐道:「回頭你讓人安排一下,我準備離開幾日。」
「去哪?」
「南安縣。」傅筠道:「我懷疑煙柳巷背後的東家就是王家的人,不過那人謹慎得很,怎麼都不肯露面。」
「這與你去南安縣有何關係?」
「沒關係。」
「?」
「恩師兩年前告老還鄉,我既然來了,自是要去拜訪。」
宋景琛將一本帳冊放他面前:「上次你讓我找人解暗語,已經解出來了。」
傅筠接過翻看了兩頁,面色微沉,冷笑道:「果真是斂財的好手段。」
「這些人買賣官職不算,居然還結黨營私。」宋景琛說:「我越來越覺得雁縣這案子扛在我肩上頗重了。」
結黨營私可不是小事,通常要扯上朝廷命官。而雁縣這地方所謂結黨,也就是在買官之時,另外簽一份契書,明確協議了每年所繳納的冰敬、炭敬。
一個普通的九品官職,每年都可納上數千兩。可想而知,整個雁縣,甚至整個大豊國有多少個這樣的九品官。這筆數額算下來,簡直令人瞠目結舌。
蠹眾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