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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達海心下盤算:「這幾人如合力對付我,一擁而上,那可不妙。趁著這兩條哈薩克老狗還沒醒,先行殺了,以策萬全。」慢慢走到蘇魯克身前,突然拔出長劍,一劍便向他頭上砍落。這一下拔劍揮擊,既是突如其來,行動又快極,蘇魯克全無閃避餘地。蘇普大叫一聲,待要撲上相救,哪裡來得及?
陳達海一劍正要砍到蘇魯克頭上,驀聽得呼的一聲響,一物擲向自己面前,來勢奇急,慌亂中顧不得傷人,忙揮劍擋開,桌球一聲響亮,長劍將那物劈開,登時粉碎,原來是一隻茶碗,一定神,才看清楚用茶碗擲他的是李文秀。
陳達海大怒,一直見這哈薩克少年瘦弱白晰,有如女子,沒去理會,哪知竟敢來老虎頭上拍蒼蠅,挺劍指著她罵道:「哈薩克小狗,你活得不耐煩了?」
李文秀慢慢解開哈薩克外衣,除了下來,露出裡面的羊皮短襖,以哈薩克語說道:「我不是哈薩克人。我是漢人。」左手指著蘇魯克道:「這位哈薩克伯伯,以為漢人都是強盜壞人。我要他知道,我們漢人並非個個都是強盜,也有好人。」
適才陳達海那一劍,人人都看得清楚,若非李文秀擲碗相救,蘇魯克此刻早已斃命,聽得她這麼說,蘇普首先說道:「多謝你救我爹爹!」蘇魯克卻十分倔強,大聲道:「你是漢人,我不要你救,讓這強盜殺了我好啦。」
陳達海踏上一步,問李文秀:「你是誰?你是漢人,到這裡來幹什麼?」李文秀微微冷笑,道:「你不認得我,我卻認得你。搶劫哈薩克部落,害死不少哈薩克人的,就是你這批漢人強盜。」說到這裡,聲音變得甚是苦澀,心中在想:「如不是你們這些強盜做了這許多壞事,蘇魯克也不會這樣恨我們漢人。」陳達海大聲道:「是老子便又怎樣?」
李文秀指著阿曼道:「她是你的女奴,我要奪她過來,做我的女奴!」
此言一出。人人都大出意料之外。
陳達海一怔之下,哈哈大笑,道:「好,你有本事便來奪吧。」長劍一揚,劍刃抖動,嗡嗡作響。
李文秀轉頭對阿曼道:「你憑著真主阿拉之名,立過了誓,一輩子跟著他做女奴。如果他打我不過,你給我奪過來,那麼你一輩子就是我的女奴了,是不是?」哈薩克人與別族人打仗,俘虜了敵人便當做奴隸,回教的《可蘭經》中明文規定:奴隸的身分和牲口無別,全無自主之權,聽憑主人支配買賣,主人若給人制服,他的家產、牲口、奴隸都不免屬於旁人。阿曼聽她這麼說,心想:「我反正已成女奴,與其跟了這惡強盜去受他折磨,不如奉你為主人。」點頭道:「是的。」跟著又道:「你……你打他不過的。這強盜武功很好。」李文秀道:「那你不用擔心,我打他不過,自然會給他殺了。」雙手一拍,對陳達海道:「上吧!」
陳達海奇道:「你空手跟我鬥?」李文秀道:「殺你這惡強盜,用得著什麼兵器?」陳達海心想:「這裡個個都是敵人,多挨時刻,便多危險,他自己託大,再好不過。」喝道:「看劍!」利劍挺出,一招「毒蛇出洞」,向李文秀當胸刺去,勢道勁急。
計老人叫道:「快退下!」他料想李文秀萬難抵擋,哪知李文秀身形一晃,輕輕巧巧地避過了,搶到陳達海左首,左肘後挺,撞向他腰間。陳達海叫道:「好!」長劍圈轉,削向她手臂。李文秀飛起右足,踢他手腕,這一招「葉底飛燕」是華輝的絕招之一,李文秀苦練了七八天方才練成,輕巧迅捷,甚是了得。陳達海急忙縮手,已然不及,手腕一痛,已給踢中,總算對方腳力不甚強勁,陳達海長劍這才沒脫手。他大聲怒吼,躍後一步。計老人「咦」的一聲,驚奇之極。
陳達海撫了撫手腕,挺劍又上,和李文秀鬥在一起。這時他心中已絲毫不敢小覷了這瘦弱少年,眼見他出手投足,功夫著實了得,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