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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仁至義盡。

他手插在羽絨服口袋裡，從巷子裡轉出來，深吸了一口氣，冰冷的空氣灌進肺裡，剛在裡面時被壓抑的呼吸一下順暢了許多，他往前走，身後傳來腳步聲，他回頭，竟是程林生又追了出來。

程央站著沒動，眉頭微促。

以為他是才反應過來他話裡的意思想藉此多要點，沒想到程林生把那疊錢又塞回了他手裡，&ldo;我現在有活幹，賭也戒了，暫時還餓不死，這錢你有用處你就先拿回去。&rdo;

程央有些狐疑的看著他，很難把他剛才拿錢時的急迫，與眼前突然的慷慨仁義聯絡在一起。

程林生大概是猜到他在想什麼，習慣性的吸了吸鼻涕，神色睏倦間有幾分閃躲，&ldo;這麼多年有生沒養，算我對不起你們，既然現在雙胞胎要上學了，這點錢就當是我一點貢獻，你留著給他們交學費吧，往後我不來找你們就是了。&rdo;

說著他摸了摸鼻子，面容像整張都垮下來似的，不自然的抖了抖肩膀後他問程央，&ldo;有煙嗎?&rdo;

程央把口袋裡的一整包拿出來遞給了他，程林生攢進衣服裡面，揮了揮手走了。

程央在原地站了會，一直到他裹緊了衣服佝著背的身影徹底消失在拐角處了，才收回視線。

他打電話給程樂，問最近程林生有沒有來找過他。

&ldo;沒有啊。&rdo;程樂說：&ldo;上次之後就沒聯絡了。&rdo;

&ldo;真的?&rdo;程央問。

&ldo;真的，哥我騙你幹什麼?&rdo;程樂說：&ldo;你……他是不是來找你了?&rdo;

程樂話裡有一絲緊張，程央只當他是擔心自己，&ldo;沒有。&rdo;

程林生確實沒有來找他，這次是他主動找過去的。

不過正因為上次之後程林生一直沒有動靜，程央才覺得奇怪，以他當年就算家徒四壁也要不遺餘力榨乾他們每個人的行事風格，不可能在知道自己錢有來源的時候，真被他三言兩語給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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