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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也要說給曉椿和山桃幾個聽。

一老一少不急不緩地走回家，外祖母正訓生冬和小溫，兩個小孩渾身沾滿泥巴，還大團大團地往底下落，臉上和頭也有不少，整就是個泥人。

早回來的霜花站在那裡，又氣又好笑，&ldo;你們去哪野了?別是落進別人田裡去咯。&rdo;

生冬抬起眼覷了外祖母一眼，縮著脖子搖搖頭，很小聲地說:&ldo;掉到自家還沒種的田裡去了。&rdo;

外祖母氣得倒仰，那荒田離這老遠了，邊上就是條大河，都能跑那去玩，作勢要拿竹條子打他們兩個。

&ldo;外婆，哎哎哎，別打別打，&rdo;阿夏趕緊衝上去護著兩個，雖然也氣得不行，&ldo;您別打他們，到時候打痛您又心疼。&rdo;

她轉轉眼睛，&ldo;先給洗個澡，就叫外公帶他們去插秧。一天天閒得慌，不插完半畝沒飯吃。&rdo;

&ldo;成，你們兩個哦，&rdo;外祖父背著手氣倒是不氣，想笑是真的，&ldo;你們三爺爺家裡還有畝田，等會兒就帶你們去插秧。老婆子，你也彆氣了，這大冷天的趕緊讓他們洗個澡，換身衣裳。&rdo;

外祖母沒好氣地白了兩小孩一眼，扔下竹條子進屋了。小溫和生冬面面相覷，不過瞧到對方的樣子又忍不住笑了。

被霜花和阿夏一人打了一下，讓他們進到旁邊的兩間小屋裡，打幾盆熱水摻點涼水叫他們自個兒洗，那淤泥水一大片，烏泱泱的。

洗的乾淨出來後，阿夏拿巾子給小溫擦頭髮，問她，&ldo;怎麼就掉到田裡去了?&rdo;

&ldo;不是後頭玩撲蝶去了，跑到荒田邊上，見著兩隻青蛙，他們就說要捕兩隻，玩真正的娶親，&rdo;小溫訕笑，&ldo;青蛙一撲撲到田裡，前頭抓的沒收住，一排人都被帶到田裡去了。&rdo;

阿夏聽了直笑，又趕緊板起臉，教訓兩人，&ldo;下次要是再這樣，我可不護著你們兩個了。&rdo;

她話還沒說完，籬笆前小八還糊著泥拖著草鞋往前面跑，後頭還跟著她娘，手裡拿一個根長竹條，遠遠地就罵到，&ldo;小兔崽子你別跑，瞧你這一天到晚皮實的。等我抓到你，非得給你打一頓不成。&rdo;

生冬和小溫悻悻，忙轉過頭去，好似被打的是自己一般。

&ldo;要不是你們小表姐護著，今日我也要好好教訓你們一頓。先進來吃口飯墊墊肚子，晌午就給下地去。&rdo;

外祖母雙手叉腰，話跟沒燃盡的爆仗一樣蹦了出來，生冬和小溫垂頭喪氣地進了飯間。

晌午也沒做什麼好吃的，昨晚還剩了不少的米飯，把大碗的飯放到橫樑上吊著的竹籃裡，蓋子要蓋牢。到要煮的時候取下來，等陶鍋裡的水煮沸就將冷飯抖落抖落，叫滾水將煮開。

跟熬粥那種軟黏不一樣。這樣用冷飯煮出來的，米粒分明，是莊裡人常吃的泡飯。

有時候太忙就煮一鍋。拿鹹豆子、鹹鴨蛋或是一點滷豆腐配，再好些的人家拿魚凍、烏賊蛋來下飯，不管哪種吃到肚裡都美著呢。

外祖母不單煮了泡飯，還拿出一盤的麥餅來，要是平常就他們幾個自己在家，配點殘羹冷炙下飯就得了。可阿夏留在這，她便一點都不敷衍。

拿前面莊子碾出來的麥粉揉成團，又取了一小塊的半肥半瘦的豬肉。剁好放點醃好的鹹菜，一把蝦皮和雞蛋，和豬油，抹到麥團裡，擀得薄。

這麥餅得放到平鐵鍋上煎，底下要刷一層油，爐子燒得燙，皮沒一會兒鼓起來，餅皮變得酥黃，還泛著不少的焦點。

一個大圓餅，切成小三角塊，盛在白瓷盤裡，露出些許餡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