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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人到中年,他成為年少時最鄙夷的典範:遵從父母安排,稀里糊塗娶了門當戶對但毫無感情的妻子。
周津塬收回思緒,他打斷眼前蘇昕,漫不經心地說:「你可以繼續在房子那裡住著,我無所謂。但如果你真的想離開,直接走就行,也不需要特意跑來跟我說。希望我來挽留你麼?」
蘇昕臉騰得一下子紅了。
周津塬抬腕看錶,淡淡說:「我每週約你一兩次見面,你如果不想來可以不來。沒人逼你。」
蘇昕歪著腦袋,欲言又止。
男人沒再理睬她,他接過她的飯盒,走進外面的冷風裡。
下午六點多,趙想容在和攝影師、化妝師等發完200多個「親愛的」和600多個「你必須」之後,她也審完300多張圖片,交給雜誌的新媒體組讓幫著一起推送。
最後一個工作是敲定塗霆的拍攝行程和方案。
塗霆身為典型的流量紅人,身上有一堆奢侈品品牌摯友和代言人壓著,借衣前還得和各個品牌公關打招呼,趙想容讓自己手下一個資深編輯跟這次拍攝,而為表重視,她當天自然得露個面。
等開車回到家,她癱在床上,看到趙奉陽的簡訊。
唉,自己臉皮雖厚,但演技很差,連刁姐都看出來最近有異樣,等週末回去見父母和大哥,又該怎麼演夫妻和諧的戲。畢竟在她大哥趙奉陽和父母眼裡,自己是一名總被丈夫無視,無怨無悔守候絕望婚姻的白痴闊小姐。
趙想容想想就覺得頭痛,她叫了份外賣,又開始自顧自地在衣帽間試明天看秀穿的衣服,過了會,手機又跟著炸,一個外地的號。
趙奉陽的司機小塗在電話另一端,小心地問週末能否接她回家。
趙想容點了公放,把手機扔在旁邊,彎腰先從鞋櫃裡精心選了三四雙高跟鞋,隨後解開睡衣,一絲不掛地站在鏡子前,伸手在布滿華貴料子裡的衣櫃裡取衣服。衣櫃裡的東西很多,非常整齊,即使最苛刻的強迫症都為嘆服顏色和布料的整齊分類。
衣服,比男人忠誠多了
趙想容的身體像白魚一樣在布料裡打了個轉,小塗說了幾句話,結巴片刻,無法繼續。
他苦著臉說:「小姐?」
趙想容選好一條胸口挖成方型的流蘇連衣裙,她眉開眼笑,對著鏡子,「啵」地拋了個飛吻。
「我這週末肯定回家吃飯,帶著我老公。」她嬌聲說,「還有,你讓我哥別給津塬打電話了。」準備結束通話電話前,她冷不丁地問:「我哥身邊,最近是不是又換新人?」
趙想容心裡雪亮,小塗每次見了她只會訕笑,哪裡敢給她打電話,肯定是她大哥授意。沒準兒,他也在旁邊。
「這個,我真不知道……」小塗又卡殼了,他哪裡能接老闆的八卦,何況,八卦的當事人,他的老闆確實就坐在車座後面,沉默聽著這對話。
趙想容輕笑一聲:「哎,某人遲來的青春補償期,什麼時候能過去?」
粉紅豹大部分的男友,都是她在二十多歲前交的,但趙奉陽卻是過了三十歲後,開始像老房子著火似的和各路小明星小模特戀愛,一個賽一個的美艷,都屬於長腿長發的嫵媚型別,還走馬觀花地換個不停。
這圈子非常小。有時候,趙想容坐在一場秀的臺下,她能在臺上見到趙逢陽的前任,和前前任和前前前任女友出來走秀,互相都帶著點啼笑皆非。
小塗收了電話後,車內恢復安靜,他也沒敢從後視鏡瞥老闆表情。
在停車場的黑暗裡,趙奉陽對妹妹的嘲諷面無表情,直到他望著車窗外,嘴角露出一點陰沉的笑意。
周津塬夜深回家,第一眼看到趙想容又正趴在沙發上等他。
桌面是沒來得及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