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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結束了,「趙想容搖搖頭,然後用中文把剛才的話重新說了一遍,「我們倆也徹底結束了,你可以走了。」
小女孩瞪大湛藍的眼睛,她對這狀態有點糊塗,不由回頭看了眼父母,他們的眼睛正關注著這裡,但也並沒有催促她回來。她又仰頭看了下週津塬,那個大人甚至沒看她一眼,自始至終都看著旁邊那個漂亮女人,神情奇怪極了。
這份專注讓小孩子感到自己有點多餘,
「……嘿,你們是朋友嗎?」她再次用法語問。
周津塬在看著趙想容。而在人生中最漫長的這幾秒,周津塬才終於發現,之前在機場正做著什麼。原來他居然在祈禱,身為一個極為徹底的無神論者,向一個他所不信任的神靈,虔誠地祈求能收穫一個比較好的結果。
有關趙想容的結果。
沒有人理睬那個法國小女孩。她大概是倔強的孩子,扁了下嘴,僵立站在他們身邊好幾分鐘。
然而,趙想容已經打定主意。她旁若無人地開始玩起了手機。
一直都維持沉默。
直到小女孩的父母開始叫她回來,小女孩低頭,看到趙想容正穿著昨天新買的絲絨小貓跟鞋,上面有幾顆星星般閃爍的水鑽。她突然就用小紅鞋猛踩了趙想容一腳,再任性地一甩辮子,轉頭向她家人飛奔過去。
一陣鑽心的痛。
趙想容終於滿不高興地抬起頭。她猛地從座位上彈跳起來,但在追小女孩前,趙想容把那頁舊的護照頁狠狠地摔到他懷裡——周津塬沒看那頁廢紙,他跟著站起來。
所有文字都過期了。
所有時間都過去了。
泛黃護照落地的瞬間,周津塬緊緊地抱住眼前要跑走的她。
第93章 91
半夜的登機閘口處, 護照檢查不是很嚴,晃一圈就能進去。
巴黎依舊像臨走前, 是一座絕美、流光溢彩的黃金城,兩個異鄉人已經精疲力盡, 各自硬撐著沒睡。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車重新開到她公寓。
天已經快破曉,趙想容雙手在胸前交叉,困得不停地搖晃。周津塬在旁邊幫她解開安全帶,她一個激靈, 推開車門走下去。她跟門衛點頭, 一路到電梯。等靠在電梯準備按按鈕, 周津塬卻沒有跟上來。
燈光疏稀,周津塬獨自停留在人行道旁, 正接聽著一通電話。回來航班上,他一直都用她的充電寶充電。
趙想容踩著他長長的影子,不耐煩地拍了他胳膊一下,周津塬正拿著她的包和家門鑰匙。
他緩慢地轉過身。
原來, 一個人的臉色, 確實可以持續在24小時內能變得如此難看。
周津塬再說話,還是往日裡那一股極端漠然的感覺,嗓子卻啞了。「我得回國,」他說,「爸剛跟我打電話,爺爺昨晚在果園裡澆水時跌倒, 送到icu。」
兩人目光對視,她心裡升起不好的預感。
「爺爺去世了。」他平靜地說。
趙想容的指尖不由地陷進他手臂裡。
下一秒後,她就回過神。趙想容居然扯起紅唇笑了:「那你走。」
周津塬的表情終究發生點變化,他感覺到喉嚨發緊。
兩人之間的那點感情,就像一隻先天不足的雛鳥。早在最初時,他和她。就一前一後,隨意又殘忍地剪掉它的腳,它只好永遠撲扇著翅膀,在半空中錯亂地飛。儘管如此,他們卻還不肯放過它,非要繼續驅逐著它,想讓這隻千瘡百孔的小東西飛得更遠點。
趙想容繼續說:「但是我不會跟你回國。」
她的大眼睛很亮,語氣堅決,周津塬點頭,沒有強求。
他把她的包遞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