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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筆猴事件,連帶查出了閩南布政使貪墨枉法,私截稅銀,私下請託高陽侯謀職等等罪狀,高繕被奪職問罪,高陽侯被奪爵。
半個月前剛鮮花著錦大張旗鼓給常貴妃慶壽,半個月後就火上澆油大張旗鼓奪常家之權,常氏不甘一蹶不振,在天盛帝繼續下令常家卸閩南將軍職,交出兵權之時,沿海之南鬧出海寇,為害漁民,高陽侯以海境未寧為名,將朝廷派去接任的官員架空,拒交兵權。
天高皇帝遠,這事便暫時懸在了那裡,天盛帝似乎在此事中受了驚嚇,自此確實生了一場病,卻還支撐著上朝,將那此在他中毒臥床期間不安分的傢伙,黜的黜降的降,整的整換的換。
經常和虎威大營將領們開會喝酒談心的二皇子被打發到閩南,負責安撫因為高繕倒行逆施而被激怒鬧事的十萬大山各土著部族,去和那些半身穿衣臉塗黑泥的土著們喝猴兒酒和黑牙齒大屁股的土著姑娘們談心了。
有人說二皇子倒黴,卻有人說二皇手運氣好,據說五皇子出事那晚,二皇子就在虎威大營,有一營兵半夜裡點名,已經整裝了準備拉出營門,在出營十里處被堵了回去,不然的話,只怕二皇子連猴兒酒都沒得喝。
至於那些在天盛帝中毒躺倒期間蹦蹦跳跳要立賢王的官員們,很多都被或調或免,連首輔姚英,都被牽連出那段時間透過七皇子的內弟,在河東道一地七州六縣放印子錢,受了聖旨申斥,罰了一年俸祿。
吵成一團的六部,在皇帝醒來後立即也不吵了,楚王殿下受聖命親自處理,戶部尚書被罰俸,工部尚書被降調禮部任侍郎,楚王殿下說了,工事管不好就去管唱歌,唱歌再管不好就去管土著。
看起來戶部工部都有罰,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楚王麾下戶部不傷元氣,原屬於五皇子現屬於七皇子管轄的工部卻被大動干戈,更重要的是這件事裡天盛帝表現出的放任寧弈處理的態度,和太子逆案後尚存警惕的態度比起來,現在天盛帝對寧弈的信任度已經空前高漲。
在他生病期間,寧弈一直也在宮內,天盛帝似乎現在只信這一個兒子,擺出一副有他陪著才睡得著的架勢。
其間後宮還發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兒,天盛帝封了那日常貴妃壽宴上獻舞的舞娘為妃,賜住常貴妃寢宮。
只聞新人笑,不見日人哭,這種事也就在後宮掀起些波瀾,除此之外,似乎沒有人注意,也似乎和任何人無關。
經此一事,朝中也有些不屬於任何派系的老臣,上書要求天盛帝早立皇儲,稱儲位虛懸,非長久之計,為國家安定計,必須早立名分,天盛帝卻不置可否,摺子留中不發,有說法說陛下曾經對楚王有太子之許,楚王卻堅辭了,也不知道真假。
朝中事情被寧弈以雷霆手段迅速告一段落,天盛帝抽出精力來對付不聽話的常家,正準備調兵換防,抽調南海將軍在淩水關以東的兵力討伐海寇,以武力逼迫高陽侯交出兵權時,鳳知微帶著南海燕家來使趁夜求見。
整修過的御書房一切如常,鳳知微跨過門檻時卻神態分外小心,逗得天盛帝笑了笑。
下手靠背椅上坐著寧弈,姿態和神情都有些懶散,氣色也有些蒼白,不冷的天,背後竟墊著錦墊,烏髮散在肩頭,襯著黑嗔嗔的眼眸,清雅中生出幾分惑人的請麗,鳳知微正詫異這麼晚了寧弈還在宮內,冷不防寧弈抬眼看過來,兩人目光相觸,立即各自讓開。
內侍送上參湯來,天盛帝親手遞了一盞給寧弈,又示意他不要起身,“好好養著,別動。”
鳳知微怔了怔,沒聽說這傢伙生病啊。
“謝父皇。”寧弈還是欠了欠身,慢慢飲參湯,不看鳳知微。
鳳知微覺得她最近比較虛弱的腰又開始隱隱作痛了,面上卻笑得花似的,將手中紙卷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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