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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過搭在床頭的睡袍披上,穿上拖鞋,儘量輕的開門下樓。
樓下是酒吧,只靠角落的位置開了一盞壁燈,黑暗中闢開一方暈黃色的光亮,葉連成就坐在那裡,靠牆的沙發,身後是大幅的切。格瓦拉畫像,緊挨著的另一幅是香豔的裸女,這樣的鮮明對比和感官刺激讓每一個來夏城的客人都大為著迷。
有一次,有個北京來的時尚旅遊雜誌編輯到古城來做專題,夏城酒吧被列為最獨特最銷金的所在,那位編輯還特別提到了這兩幅畫,她問葉連成為什麼要將這位20世紀最富傳奇色彩的拉丁美洲自由鬥士和裸女安排在一起,其中是否有什麼諷刺的深意,葉連成大笑著回答:“沒有深意,只不過是男人的夢想罷了,自由,還有女人。”
那時候,十三雁已經在古城待了不短的日子,她聽過這位葉公子的大名,年輕、英俊、多金、風流不羈,據說他的床上,每夜都更換不同的女主角。
十三雁年紀不大,但也是走南闖北見過世面的,內心裡,她極其討厭這樣靠著家族大樹自命風流的紈絝子弟,甚至用嫌惡的口吻跟自己的朋友們談論過這位葉公子——古城不算大,很快,葉連成就知道古城裡風月客棧的漂亮老闆娘對自己很是不屑一顧。
不久後的一天,葉連成在夏城酒吧裡開了個賭局,放言不出三個月,十三雁會上他的床。
每個參賭的客人都看好葉連成,賭率一度飆到1賠3,得知訊息的十三雁氣的渾身發抖,幾乎取光自己卡里的所有積蓄,砸在葉連成面前,要把賭率掰回來,賭葉連成輸,輸的內褲都不剩。
最終的結果是她輸了,輸了錢、輸了人,也輸了心,這場賭局,再大也只不過是男人和女人的遊戲。
當然,葉連成沒要她的錢。
於是開始了她和葉連成在一起的日子,混亂到她自己都說不清楚跟葉連成到底是一種什麼關係——即便是和她在一起,葉連成也不會拒絕其它形形色*色的美女,但相較那些個露水情緣,十三雁無疑是最為長久的一個。
葉連成的哥們,夏城酒吧的合夥人閔子華有一次挑大拇指誇她:“那些個庸脂俗粉,哪裡能跟我們雁子姐相比,我們雁子姐多大度!”
十三雁表面上笑的嫣然,心裡頭狠狠地罵了一句:“我cao!”
那不是大度,她有她的自尊,她是走南闖北見過風浪的人物,拉不下臉也不屑於拉下臉和那些嗲聲嗲氣濃妝豔抹的小姑娘們爭風吃醋。
當然在閔子華眼中,這純粹就是大度,十三雁的大度讓他很是欽佩,他很願意給十三雁支招:“雁子姐,要跟我們葉公子長久,千萬要有風度,他最討厭那些爭風吃醋吵吵嚷嚷的女人,說她們聒噪起來像鴨子——再好看的女人成了鴨子,也讓男人沒興致不是?”
十三雁很有“風度”地微笑,點頭。
還有一點,是他私下裡跟十三雁講的:“你要是把葉連成當成一座山,你得有個登山的目標,永遠別想登頂,登到第二高就行了——你再美、再好、再為他掏心掏肺,你都比不了盛夏的。”
這話好像是兜頭一塊巨石,把十三雁飄渺的用以支撐自己的那條本就看的不明朗的路給封死了,但十三雁還是很有風度,她問閔子華:“盛夏是誰啊?”
閔子華很有點傷感:“那是葉連成的女朋友,第一個女朋友,初戀女朋友。而且吧,她已經死了。你知道她怎麼死的?我告訴你,不是韓劇裡成天瞎掰的這個絕症那個絕症,那是正兒八經的兇案,一家三口被殺,滅門。然後瓦斯爆炸,全屍都沒有。”
十三雁懵了,這是她全然沒想到的。
閔子華嘆息:“男人吧,誰沒點初戀情結?本來就難忘,還搞得這麼慘烈的收場。葉連成來了古城就沒挪過窩兒,每年只有一次離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