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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白之時,雲收雨散,頭上衣服上全都沾上了草沫子,還混合著青草淡淡的香氣,散入鼻尖,撩人心絃。黃子遙裝作一本正經,將兩人穿戴收拾齊整,偏梁波自己依舊滿臉通紅,渾身輕飄飄的,連骨頭都酥了,沉浸在旖旎之中回不過神來,轉頭再看看志得意滿的小情郎,一張俊臉在微暗的光線絲毫不知羞赧,還別過臉美美哼了一聲,“…。是你,是你先主動要我,…我…。才,哼,誰叫你勾搭我來著…。,都是你!天都快亮了……不知羞!”
梁波自知耽誤了時辰,主動上前幫他挽了頭髮,與他十指緊扣,笑嘻嘻地示好:“子遙,我們今後去哪兒?你想好沒?”
“沒,你去哪兒,我就跟你去哪兒!”
他牢牢箍著梁波的腰,不想撒手,如今是越發的離不開她,恨不能粘她身上,寸步不離。
……。
晨曦微露,兩人執手,一路嘻嘻哈哈出了草溝,轉過彎之後,卻笑不出來了。
野草溝附近這一片本該是了無人煙的地界兒,孰料離出口數十米開外,站了不少精壯的男子,舉著松油火把,一水兒的黑色勁衣短打,只有為首的男人錦衣長袍,四十歲左右的樣子,手執風雷棍,精明幹練,神色陰沉,看見二人,開口說話時,竟是冰冷徹骨:“真是叫人好等!”
梁波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這些人她一個也不認識,倒是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畏畏縮縮躲在華服男人身後。
“吉祥?……你…!”
梁波還未曾出聲,黃子遙已經跳起來了。當初發落到感恩寺的時候,只有吉祥一直不離不棄跟著他,有一陣子他等梁波等得有些焦急,於是在半個月前叫吉祥偷偷溜下山去想法子給梁波傳遞訊息,誰料想再碰面,卻是這樣一個場景。
“你一直不肯說實話,就是因為她?!…。。果真是她!!”
知兒莫若父,領頭的男人正是黃子遙的父親郭氏,他早前順著所有蛛絲馬跡揣測,黃子遙一直在跟他玩心眼兒,若是要跑路,必定不會正大光明從山門出來,為了將猜測落到實處,他在凌雲峰每個極有可能逃脫的出路都安排了人手堵截,並來回互通訊息,甚至在探知“姦婦”上了凌雲峰之後,親自出馬,帶人堵著凌雲峰側峰腳下野草溝的出口,勢在必得。
果不其然。
黃子遙梗著脖子,緊緊握了梁波的手,無畏無懼。
郭氏踱到梁波面前,居高臨下,“怪不得,他是這樣一個下場!到頭來,還是聖上給了我們黃家臉面,沒有當眾戳穿,可憐我們就這樣矇在鼓裡,還挖空心思想著為這混賬東西鋪路!”
梁波就算是蠢人,此時也該明白,眼前之人正是素未謀面的岳丈呢。她倒鎮靜,躬身施禮,硬著頭皮和顏悅色道:“那個…。。,事到如今,您不如放我們一條生路,大恩大德,梁波沒齒難忘,……就當為兒女著想吧。”
郭氏氣勢太強,弄得梁波都不敢直視他,她其實想稱呼他一聲岳丈或者姨父什麼的,套套近乎,畢竟黃梁兩家以往還是有那麼點交情在的。不過看如今郭氏的臉色,她及時打消了這個念頭,落不下好無所謂,就怕火上澆油,得不償失。
“你若真為他著想,那就回自己家去,從此橋歸橋,路歸路!我今日權當沒見過你,以後也不要來找他!”
“那不成!——”黃子遙脫口而出。
郭氏啪的一聲,甩手就給連話都沒說完的黃子遙一個異常響亮的耳光,冷冷罵道,“畜生!你是想死麼!竟做出這麼大逆不道的事情!!!”
“我寧可去死,都不會和她分開!”
黃子遙擦了擦嘴角流下來的血絲,儘量穩直了身軀,剛才父親郭氏那一掌,著實讓人眩暈。
“那我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