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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給老師打個電話,也好讓老師早點清醒過來呀。周怡說,我怎麼跟你打電話,天知道你去哪兒流浪了。這倒是實話,我去了海關學院沒幾個人知道。我離開海關學校時,周怡還沒畢業,她分到哪裡了也沒人告訴我。 我們喝了點酒,吃了幾個海鮮,吃了兩盅燕窩。結賬時把我嚇了一跳,我的天,三千多塊。部長說,簽單還是給現金?周怡說,簽單。部長把收銀板放在桌上,周怡拿起筆,龍飛鳳舞。我看了就竊笑。周怡說,你笑什麼?我說,他好歹冒個別的名字,李賀的一世英名全給你毀了。周怡說,還是你有眼力,我籤的這個名就你一個人認出來了。 下樓梯的時候,周怡突然把手搭在我肩上,說,大佬哇,咱做一回伯樂吧,你假冒一回千里馬。我說,嗎意思?周怡說,讓李達當組長,我睡不著覺哇,不如你來當?我笑著說,你說真的呀?這主意是不錯,你做得了主嗎?周怡說,試試嘛,不試怎麼知道? 過了三天,胡關長要來東平工作組看看。他沒跟工作組打招呼,跟三科講了。周怡接了電話,也沒跟碼頭打招呼,可對李達領導的碼頭不放心,就提前來了工作組。那時剛好十一點,離下班還有一個小時,可是李達卻跟貨主去喝咖啡了。李達一走,兩個老關員就跑去報關公司找靚女聊天,工作組裡就我跟一個剛入關的幹部小林,在做室內放行。周怡說,李達呢?就你們兩個?我說,李達有事出去了?周怡就坐在辦公室裡看當天的報關單。她一份份地看,看得很仔細。這丫頭鬼精靈,一會兒就發現了問題。她拿出一份塑膠粒的報關單問小林,這票貨走了沒有?小林看了看,說,已經放行了,我問一下碼頭。打電話一問,已經裝車了,還沒出碼頭。周怡說,通知暫扣。小林通知扣櫃,周怡就帶著我去查貨。我拿著報關單左看右看,沒有發現問題。這是一張很普通的報關單,申報的是塑膠粒,40呎貨櫃,重量是25噸。我說,領導哇,你覺得這票貨有問題嗎?周怡說,要逆向思維。我笑了笑,說,還上升到理論高度了。周怡說,你不覺得太正常了嗎?人家都報18噸,他卻報25噸,多徵7噸的稅,顯然是做賊心虛。 數量問題我還沒有引起足夠重視,我查貨一般只看品質是否相符,常常把有否短噸給忘了。我趕緊把別的報關單看了一遍,他奶奶的,果然都是報的18噸。按常理,一個40呎貨櫃的塑膠粒絕對不止18噸,做生意要講成本的,兩隻櫃能裝的誰願意分做三隻櫃來裝。可是這一陣幾乎所有的進口商都在數量上做文章,全都是報到六到八成,海關關員明明知道是怎麼回事,也只好睜隻眼閉隻眼,因為一把數量提起來,貨物就全跑到別的碼頭了,這就叫水往低處流。所以我們查貨一般只查有沒有夾藏,品質是否相符。這都是師傅教的。師傅就讓這麼做。 周怡叫苦力開了櫃門,把門前的塑膠袋卸下了幾十件,然後把電筒給我,叫我爬進貨櫃裡看看,她說,看看裡面有沒有別的包裝,或者是不是空的。我把電筒晃了幾晃,發現上面全是塑膠袋,再往下看,嘿,還真有東西,全是紙箱。 周怡說,卸。卸櫃的時候,周怡又帶著我去倉庫看了兩票鋼材。其中一票她說肯定有問題,絕對沒報到六成。讓苦力開啟包裝,剪了一塊鋼板下來,周怡看了看,說,冷軋報熱軋,這票貨扣了。跟周怡查了幾票貨,還真學到了不少東西。這丫頭還真是個人才。路過堆場,那隻櫃已經卸完了,全是音響,至少有三百臺。周怡說,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李達這樣搞法,如何得了? 回到辦公室,已經十一點半了,李達沒有回來,那兩個老油子也沒有蹤影。胡關長卻進來了,後面跟著他的司機。這老頭我還是第一次見,楊院長要我去找他,我想去找他的時候他出國了,等他回來時,我又不想找他了。儘管沒見過,可看他那個神采就知道不是個普通人物。周怡走出櫃檯,迎了上去,跟胡關長握手。胡關長說,辛苦了。又跟我和小林握手。周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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