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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次臥的刑嶸低聲道：&ldo;老闆，我拖住他，你先撤。&rdo;

流光卻不動。

費夷吾躡手躡腳地跟著刑嶸進次臥，然後高高舉起羅盤，往刑嶸後背一砸，甚至還給自己配了音：&ldo;咄！&rdo;

刑嶸連避都懶得避，讓羅盤直接敲在自己背上。

費夷吾目的在外掛出奇蹟，又怕羅盤被自己砸壞，根本沒用多大力氣。所以這一擊如同沙子落入大海，除了當事人，誰也沒發現。

放開羅盤，刑嶸還是好端端的人樣。他拿起床頭櫃上的筆記本，聽不出生氣或嘲笑，反而有點嘉許的意味：&ldo;初生牛犢不怕虎，挺好。&rdo;

費夷吾滿心以為他是吹牛，碰了壁卻發現那牛吹得像模像樣，有點不知所措，復問道：&ldo;你真的是警察嗎？&rdo;

刑嶸看看她，又看看十步外一邊收拾手機殘骸一邊投來審視的流光，一口煙氣噴出，答非所問道：&ldo;小青年，要學會急流勇退。&rdo;

費夷吾：&ldo;什麼？&rdo;

&ldo;啊，門怎麼開了。&rdo;門外傳來年輕警察小魏高亢的聲音，&ldo;師父、師父！&rdo;

&ldo;我在。&rdo;刑嶸應聲，用點著的煙把費夷吾往後燻，&ldo;帶你朋友走吧，這事兒別摻和了。你朋友，&rdo;他明顯停頓了一下，&ldo;……不太適合參與這種事。&rdo;

後有流光，再後有年輕警察，費夷吾警鐘長鳴，好在刑嶸沒多講，從上衣口袋抽出張名片，&ldo;先走，有事兒打我電話。&rdo;

費夷吾沒想到一個小時不到她就撥通了刑嶸的電話。

那時候她跟流光已經回到店裡，有警察接手，小老百姓沒必要多管閒事。不過流光對古月月三句話的影片仍存有疑問，一路上都在和費夷吾討論。

但費夷吾有老警察的指示，她骨子裡缺少的好奇心都被乖巧代替了。刑嶸說別摻和，她就打定主意聽從人民警察不動搖。

所以，即便流光主動提起種種疑點，她也想方設法地岔開話題：&ldo;妖怪動不動千萬年的壽命，打起架來不應該是堪比史詩大片的嗎？&rdo;

流光搖搖頭，想起刑嶸炸她手機的輕而易舉，這麼多年來，她頭一次看走眼，吃了個不大不小的教訓。

那老頭無論是人是妖，抑或其他身份，都不會很簡單。

電影裡把妖怪打架渲染得風沙四起、烏雲蔽日，實際上呼吸之間一方就已經被另一方吞得渣滓不剩，徒餘空氣。

刑嶸警告的意圖很明顯，但他對費夷吾青眼相待的態度也很明顯。他指派小魏去找物管的短短十分鐘裡，每一個動作都很有指向性。

先自表身份，再帶她們&ldo;意外&rdo;進玉小七家，對費夷吾的提點，有意讓她們發現影片，對自己的警告，還有跟費夷吾的悄悄話。

海城玄界……

怎麼一夜之間就處處風滿樓了呢？

&ldo;老闆。&rdo;費夷吾等了半天，沒等到流光的下文，以為她也對此事失去興趣，眼珠子一轉，提出了咖啡館最合適不過的請求，&ldo;我想喝咖啡。&rdo;

流光心不在焉地給費夷吾泡花魁。

前段時間她換了咖啡豆供應商，十五明確表達很喜歡她泡的花魁，說是熱的時候有玫瑰花茶的香，涼下來則變成酒心巧克力。她自己都無法體會出如此豐沛的韻味，可見十五的舌頭有多敏感。

唔……

大概是心裡的苦澀實在太濃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