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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地方冒出一顆顆汗珠。
比如半路出家的新手風水師費夷吾。
還有一種人,明明誇人的語氣粗聽起來真心實意,甚至稱得上誠懇,然而因為唇角和眼梢那一絲絲微妙的笑意,便會讓被誇贊的物件如坐針氈。彷彿是在一萬層巧克力外衣包裹的小小核心裡,隱藏著一顆名為嘲笑的壞咖啡豆。
比如明夷小灶的老闆越流光。
費夷吾氣呼呼地瞪著她。
說不上來是心裡還是大腦又或是哪個控制情緒機能的部位生出來的火。
那個人光是靜靜地坐著,就讓費夷吾沁出一腦門細汗。但跟她又沒熟到可以直接問&ldo;你什麼意思&rdo;的地步,也沒有陌生到擦肩而過江湖不見的地步。
因此彆扭的感覺如同魚刺卡在喉嚨裡,不上不下。
很難受。
流光一手託下頜,一手放在膝蓋輕輕叩擊,觀察著周圍的符咒。似乎終於注意到對面熱火朝天的注視,轉過臉來頗為無辜地眨了眨眼,眸子映著客廳光怪陸離的燈光格外閃亮,顯出一線妖魅淺藍。
&ldo;先生?&rdo;
費夷吾&ldo;哼&rdo;一聲別開臉,不再看她。
笑笑出現在房間,周文嘉整個人像是執行超載的主機,散發出烘烘熱量,很久沒有正常使用過的聲帶則像進了水的揚聲器,泣不成聲地喊著&ldo;笑笑&rdo;。
流光說&ldo;你們先聊著吧&rdo;,然後把迷迷糊糊的費先生帶到樓下。
這是半小時之前發生的事情。
半小時裡,費夷吾思索最多的,還是有關到底是誰成功把笑笑帶來現實世界問題。
正由於超出平均水平好幾倍的自卑感,費夷吾不可能任由流光順水推舟把功勞推到自己身上。
進而,無端地對她生起悶氣。
費夷吾想起蠃魚黑金的事。
如果跟老王回家之前不是流光提醒她&ldo;小心魚缸&rdo;,憑她的眼力勁,恐怕需要有人把她一頭按到魚缸裡面,不然八百年她也不會留意它。
再之後,中午找不到的蠃魚晚上就乖乖出現在小區水池裡。
費夷吾越想越想不通,越想不通越火大。
於是又瞪回去。
流光保持剛才的姿勢一動不動。也就是說,在費夷吾積攢火氣的這段時間,那雙眼尾微微上挑的眼睛一直望著她。
專注,認真,聚精會神。
費夷吾紅了臉。
&ldo;是你,對不對?&rdo;費夷吾看著地面,兇巴巴地問,&ldo;小黑是你發現的,笑笑的魂也是你招出來的。&rdo;
&ldo;嗯?&rdo;
流光揚眉。眼睛睜大了一些,瞳孔也顯出較為完整的圓形,但眼神沒變,&ldo;為什麼這麼說?&rdo;
&ldo;你‐‐&rdo;費夷吾張張嘴,攢了大半個小時的氣一股腦洩了,聲音細如蚊蠅,&ldo;是人嗎?&rdo;
流光交疊的長腿平放下來,以她坐的圓凳為起點,探身,正好抓到費夷吾的手。
指尖有點涼,掌心溫暖,軟軟的。
費夷吾下意識握了下,握到一把硬硬的指骨節。
&ldo;十五,我是人。&rdo;手指稍微借力,流光順勢屈膝跪坐下來,視平線比費夷吾低了點,以仰視的姿態看她,&ldo;不要怕我,好不好?&rdo;
心跳加快了速度,費夷吾愣愣地說:&ldo;我……才沒有怕你呢。&rdo;
沒有害怕。
就是有點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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