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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自己舀一碗。”他過去取了碗,舀了碗菜湯,揭開蒸籠,坐在爐邊小凳上,抓著羊肉饅頭吃起來。吃完後,他娘才歇下來,一邊洗刷著鍋灶,一邊跟他說:“你聽說沒?欒老拐竟搬到火藥匠雷老漢家裡住去了。”
曾小羊雖有些吃驚,卻不喜她娘這話茬兒,沒吱聲。
“他還說,雷珠娘認他作義父了。”
“管他義夫還是義父,他便是住到皇城裡,跟我們也沒半腳趾干連。你也莫再跟那老柺子多言多語,黃鸝兒前天還問起過——”
“跟欒柺子?”他娘頓時咧嘴笑起來,“這丫頭盡胡想,我就是再老二十歲,窮成個鬼,能跟他落半根眼毛?”
“人有嘴,話有腿,不管你落不落眼毛,光聽見你跟那老柺子說笑,人就能編排出一堆臊話來。”
“照你這麼說,我就不能言語不能笑,整日做個呆木桶?”
“呆木桶總好過爛敲鐘。”
“好!好!從今天起,我就拿根羊蹄子把嘴塞住。”
“我只說讓你別跟那老柺子說笑,更別讓黃鸝兒聽見。”
“好孝順的兒,黃鸝兒放個屁,都是天仙妙音、皇家詔書。你娘笑一笑,就成了臊羊撒瘋。往後別讓我瞧見黃鸝兒,只要見了,我就說你相中了梁家鞍馬店的那個小韭兒,嚷著讓我去提親。”
“娘!”
“剛才一勁兒你你你的,這時候知道叫娘了?”
“我不過多了一句嘴,你就亂掄大棒槌。”
“不掄大棒槌,能把你養成精細鬼?好了,撂了一堆活兒,不跟你攪湯水了。對了,那個楊午把帽兒落在這裡了,你若見著他,讓他來取。”
“哪個楊午?”
“就是那個楊九欠。清明那天,他帶了幾個廂兵在這岸邊清理河道,天熱進來討水喝,把帽兒落在凳子上了。”
“哦。”
“那天他們還從河裡撈出來只鐵箱子呢。”
“哦?裡面有啥?”
“那會兒汴河上鬧神仙,我忙著去瞧,沒留意。等回來時,他們已經走了,怕是得了一筆橫財,若不然,那楊九欠能連帽兒都忘了?”
清明過後,遊大奇再沒見到那隻船,更沒見到船上那個女子。
每天他又得和翟秀兒一起尋“燈盞”,沒有工夫去尋,心裡始終墜墜念著。過了兩天,他和翟秀兒又來到虹橋一帶,正在尋“燈盞”,翟秀兒忽然說:“這兩天咱們收成不好,已經捱了團頭幾頓罵。你已經跟了我三個月,也學得差不多了,今天咱們兩個分頭行事,我替你物色一個好‘燈盞’,你自己去割些‘燈焰’回來——那邊過來那個就好,你別瞧他武赳赳的樣兒,其實內裡極膽小。上回我一個人斷住他,才唬了兩句,他就忙不迭掏了五兩銀子給我。你跟著他,到沒人處,只管橫著膽上去討錢。”
遊大奇轉頭一看,是個青壯男子,穿了件白絹衫子,生得十分矯健,豹子一般,只是面色凝重。他不禁有些疑心,但看翟秀兒說得認真,不好推辭,便跟了上去。那男子步子極快,沿著汴河一直往東行去,遊大奇快步跟了一段,看那男子背影雄武,忽然醒悟,忙停住了腳,翟秀兒這是在戲耍自己。清明那天,他們兩個合夥謀劫了虹橋上那個後生,得了一隻褡褳,誰想裡面竟是一袋沙子。翟秀兒口上雖然沒說,神色間卻疑心是他偷換了裡面的財物,因此才使計來害他。幸而自己沒敢貿然行事,只一路遠遠跟著。不過,現在若立即轉回去,翟秀兒會更加惱恨,於是他便坐到河岸邊一棵柳樹下歇息。
歇了好一陣,忽然聽到路上有人說話,回頭一瞧,竟是剛才跟的那個雄武男子,再一看跟他說話的人,更吃了一驚,是船上那個女子的船工丈夫。他忙隱在樹後偷聽兩人對話,那個雄武男子竟是“斗絕”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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