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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伯特停下來，從口袋裡掏出煙盒，點燃一支煙，拿火柴的手顫顫巍巍。他吸了兩口，說道：&ldo;就這些，就是這事。&rdo;

沃爾夫咕噥道;&ldo;您說有三十五個人。&rdo;

&ldo;是的。是有這麼多，&rdo;卡伯特又吸了口煙，&ldo;我們當然湊了些錢，儘量妥善處理。他在醫院裡住了兩周，做了三次手術。我不知道他是從哪兒拿到了我們的名單，或許是從安迪那兒。安迪對這事兒很過意不去。不管怎樣，他寫了首詩以示感謝，出院那天，給我們每人一份。詩寫得很有技巧。我們當中只有一個明白人看懂了這是怎樣一份感謝，就是皮特尼?斯科特。&rdo;

&ldo;皮特尼?斯科特是計程車司機。&rdo;

卡伯特揚起眉：&ldo;您可以寫我們的班史了，沃爾夫先生。皮特(皮特是皮特尼?斯科特的暱稱。)是一九三0年開始喝酒的，大蕭條時期的受害者。不像邁克?艾爾斯，為了煩別人，他是為了毀掉自己。我看到您打算收他五美元。我來付。&rdo;

&ldo;真的?這麼說你們打算接受我的提議?&rdo;

&ldo;我當然接受，我們都接受。您是知道的。我們還能怎麼辦?我們的生命受到了威脅，這一點確鑿無疑。我真是不明白，如果保羅有此企圖，他何必要等這麼久?也許是最近的成功使他具備了這樣做的信心，也許是賺的錢使他得以將計劃付諸實施。不知道。我們當然接受您的提議。您知道嗎?一個月前，阿德勒、普拉特和鮑恩曾認真討論過是否僱些歹徒把他幹掉。他們請我一起商量，我不幹一一誰都有些原則碰不得，我想那就是我的原則一一他們放棄了這個想法。我們還能怎麼辦?警察無能為力，可以理解，不怨他們;對許多類人，他們都能對付，但對保羅?蔡平卻無計可施一一我承認他很有本事。一個月前，有三個人僱了偵探，還不如把童子軍找來。他們花了幾天時間找打出那份警告的打字機，一無所獲;即便找到了，也不能認定是保羅?蔡平打的。&rdo;

&ldo;是呀，&rdo;沃爾夫按鈴叫弗裡茨進來，&ldo;你們僱的偵探找過我，讓我隨意使用他們蒐集到的情報一一但要經你們同意。&rdo;弗裡茨來了沃爾夫點頭示意要杯啤酒，&ldo;卡伯特先生，蔡平先生說你們殺死了他的男人氣。什麼意思?&rdo;

&ldo;嗯……舞文弄墨嘛，對吧?&rdo;

&ldo;也許可以這麼說。那僅僅是句詩，還是他有意要說些什麼?&rdo;

&ldo;我不知道。&rdo;卡伯特垂下眼睛。我在一旁看著，心想他還真窘，看來，他的愛情生活也有解不開的結，嗯，帥哥?他接著說：&ldo;我說不清，估計我們當中沒人能說清。您得問他的醫生。&rdo;

又有人插話。朱利葉斯?阿德勒和亞歷克斯?德拉蒙德幾分鐘前已經走過來，在一旁聽著。阿德勒過來，我想是因為他是律師，律師都不信任律師，德拉蒙德過來是因為他是男高音。我還沒見過哪個男高音不好奇。這時，德拉蒙德咯咯笑著，大聲說：

&ldo;或者他妻子。&rdo;

沃爾夫嚷道：&ldo;誰的妻子?&rdo;

&ldo;嘿，保羅的。&rdo;

據我回憶，如果說這七年，我只見過沃爾夫吃驚三次，這就是第四次。他居然在安樂椅裡動了動。他看著卡伯特，而不是德拉蒙德，問道：&ldo;什麼鬼話?&rdo;

卡伯特點點頭。&ldo;沒錯，蔡平有妻子。&rdo;

沃爾夫倒了杯啤酒，一口喝掉半杯，停了一秒，又一口喝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