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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笑道,“還請入屋與父親敬茶。”笑容完美,禮節完美,但偏生帶著讓人無法挑剔的些微疏離,全不像待岱欽那般和善。
曉古臺卻只是輕輕點了點頭,什麼也未說,率先抬腳入內。伯顏攜著郭芙緊跟其後,岱欽卻不管,一直聲音爽朗地在一旁與伯顏說話,郭芙勾著唇角聽著他興奮的口吻和似乎有許多許多話與伯顏說的樣子,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但走在前方的曉古臺忽然冷哼一聲,岱欽立刻噤聲,似有些畏懼地撇了撇嘴,向伯顏投去求助的目光,那份依賴與全然的信任,讓郭芙更是對這個孩子般的少年生不出任何惡感,這才是一家人的感覺。
他與伯顏——與她想象的不同,原來伯顏的不爭,也許並非有他父親的多少原因,多半,也是因為這個信任著他,對他比一般的兄弟還要親近的弟弟。
原來——他原本的甘於平凡,他的不爭,真的是心甘情願。
48。踏草而歌白衣來
正如伯顏所說的那樣,他的父親於他並不如何關注,而岱欽不同,岱欽之所以用那般求助的目光看向伯顏,當然是有原因的,在堂上曉古臺喝過郭芙的敬茶之後,便示意讓郭芙前去休息,並未有何為難,郭芙知道他大約是有事要跟岱欽與伯顏說,是以微微一笑便轉身離開了。
待得晚上伯顏回來之時臉色並不怎麼好,郭芙便問,“發生了何事?”
伯顏嘆氣道,“父親給孩子取了名字,老大便叫阿穆爾,老二叫清勒格。”
郭芙此時對蒙古語已非一竅不通,是以明白這兩個詞是什麼意思,“阿穆爾是安樂,清勒格是康寧,父親取的名不錯。”
伯顏道,“我原不是為這個煩心,只是想不到不過幾年不見,岱欽太讓人失望。”
“此話何解?”郭芙有些好奇。
伯顏搖了搖頭,欲言又止,終究還是道,“他不過才十四歲,據父親說府中已有了十來個姬妾。”
郭芙瞪大眼睛,“什麼?!”在她看來,他不過還是個孩子啊!
伯顏苦笑道,“我聽到的時候,如你一般驚訝,據說岱欽在蒙古如今也是出了名的混小子,與幾個大臣的子弟整日廝混不務正事,這也是父親此次匆匆趕往家去的原因,岱欽他——太不成話,他小時候分明不是這般。”
郭芙沉吟一會兒道,“就我看,現在他仍不是這般,卻不知是否傳言誇大,又或只是成長時期的叛逆心理罷了,總有那麼一段愛玩愛鬧的心思。”
“我原也以為這般,但父親道如今岱欽的名聲都被他自己敗壞了,原本與人定下的親事亦被對方推了,父親才如此惱怒,想把他丟到軍中去鍛鍊幾年。”
郭芙一怔,“這也是好事。”
“確是好事。”伯顏嘆息道,“但偏生這小子不願去。”
郭芙笑道,“直接扔去便罷了。”
伯顏道,“你倒是與父親說的一般。”他微微一笑,但隨即又沉凝了神色道,“後日便是義母的葬禮,葬禮過後,我便同你回中原去。”
郭芙心中一暖,道,“好。”
便希望——如他的父親給孩子取的名字那般,一家人都安樂康寧,那便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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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成吉思汗之後,蒙古貴族的葬禮多半採用深葬,所謂深葬便是尋一處將棺木與殉葬品深深埋下之後,不起墳壟,葬畢,以萬馬蹂之使平,再尋來一方自出生的幼駱駝,與其母一道帶去,殺子於墳上,以千騎起帳守之,來年春草即生,則移帳而去,一眼望去便是平平的曠野,再也無法尋到所葬之處,而後代欲祭奠之時,只需以所殺駱駝之母為嚮導,待它行到一處躑躅悲鳴,此地便是深葬所在。
成吉思汗曾言,“英名在世,不留其骨。”人生在世之時盡力所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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