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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恩恩忽然一把抱住他，手臂緊緊地環住他的腰，哇地一聲哭起來。

她從未擁抱過他，宣判死刑之前，她想抱一抱他。

她哭得很慘，臉扣在他懷裡，洶湧而出的眼淚全被他的衣服吸收進去。江與城卻有些好笑，一手攬著她，抓了抓她的頭髮。

&ldo;哭什麼，叫其他人聽見，以為我怎麼欺負你了。&rdo;

程恩恩什麼都聽不見，只是一味傷心地哭。

江與城也不再說話，安靜地抱著她，任由她的眼淚一層層浸透衣裳，流入胸口。

程恩恩太難受了，今天於她而言，就像是一個永遠的告別，從今往後，她的喜歡只能深埋進心裡，一寸寸腐爛，再也沒有重見天日的機會。

她哭了好一陣，最後一絲理智警醒著她，他&ldo;太太&rdo;還在門外，自己應該離開了。

她鬆開江與城，胡亂抹了抹臉上的淚漬，努力剋制著不哭，抽噎地說：&ldo;我走了。&rdo;

轉身，腳剛邁出去，被江與城攥著手腕拽回來。他垂眸睨著她：&ldo;走去哪兒？&rdo;

&ldo;回房間。&rdo;程恩恩乖乖地答。

&ldo;回去幹嘛？&rdo;

&ldo;休息。&rdo;

江與城用食指勾起她的下巴，神色有些無奈：&ldo;你巴巴地跑來非要跟我說話，就說句你喜歡我，四個字，就完了，就自己回去休息了，嗯？&rdo;

程恩恩有點懵，想自己這麼貿貿然跑來，是不是讓他困擾了，生氣了。

她被迫仰著頭，但實在沒臉看他的眼睛，盯著他領口的扣子道歉：&ldo;對不起。&rdo;

&ldo;不許道歉。&rdo;江與城有些霸道地說。

程恩恩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往後縮了一下，躲開他的手指。

江與城又輕嘆一聲，低聲叫她的名字：&ldo;恩恩。&rdo;

程恩恩沒出息地耳朵發軟，接著聽到他說，&ldo;你為什麼不問問我的答案。&rdo;

程恩恩愣了愣，仍然低著頭：&ldo;什麼答案？&rdo;

&ldo;我答不答應你。&rdo;

程恩恩立刻搖頭，聲音很小：&ldo;你不會答應。&rdo;

&ldo;我答應。&rdo;江與城說。

程恩恩愣住，下意識抬起頭，傻不愣登看著他：&ldo;你……&rdo;

江與城眼底含笑：&ldo;嗯？&rdo;

&ldo;你怎麼，你怎麼會？&rdo;程恩恩幾乎驚慌失措，愕然半晌才組織好語言，&ldo;你不是，心裡還念著你太太……&rdo;

她手指弱弱地往外指了指：&ldo;她……&rdo;

江與城將她亂指的手指勾回來：&ldo;沒關係。&rdo;

他直直望程序恩恩眼睛裡，深邃又深刻的目光讓她險些招架不住。

&ldo;她忘記我了。&rdo;

程恩恩一臉錯愕。

良久，她才從一連串一波更比一波強的衝擊中回過神，猛地掙脫開江與城的手，後退兩步：&ldo;我……我需要冷靜一下！&rdo;

說完扭頭就跑。

一出書房，便撞見在走廊等候的女人，程恩恩腳步頓了一下，這會兒腦子清醒了，才發覺這人跟當初照片上的&ldo;江太太&rdo;，一點都不像。

對方向她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