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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坐在那兒，手裡的書不知何時已經放下，抱著手臂倚在床頭，似乎是睡了一會兒，被吵醒。

他不慌不忙的，對程恩恩說：&ldo;沒事。&rdo;

但緊接著，又是砰砰砰三聲。外面的人不說話，卻一直大力拍著門，那份沉默在夜裡讓人發怵。

這次程恩恩立刻站了起來，飛快走到江與城身邊，防備地盯著被震動而簌簌落灰的門板。

拍門持續了一陣，外面的人終於失去耐心。

&ldo;開門！&rdo;一道含混粗魯、明顯是喝多了的男人聲音，&ldo;我讓你開門，別給我裝睡！再不開，一會兒老子扒了你的皮！&rdo;然後更用力地砸門。

程恩恩嚇得抖了一下，下意識往江與城身邊挨。

不曉得是醉鬼找錯門，還是借醉行兇，她不敢想像，假如今天江叔叔沒有來，只有自己在這裡……

隔壁那對母女昨天已經去趕火車了，另一側一直沒見過人。事實上這種拍門聲樓上樓下有人聽得到，但喝醉酒回家的男人太常見，沒有一個人理會。

就像六樓那對夫妻打架打到走廊，也未曾有人去勸過。

江與城的手環上她的腰，將她往懷裡輕輕帶了帶。

外頭的叫罵和拍門還在繼續，一聲比一聲更高，程恩恩一點都沒有抗拒，只緊張地屏著呼吸。

江與城問她：&ldo;怕了？&rdo;

程恩恩抿著嘴唇點頭，鼻子有點酸。

這時候，外頭醉鬼的吵鬧停了下來，但緊接著，是一聲更劇烈的踹門。程恩恩嚇得叫了一聲，幾乎撲到江與城身上。

眼眶裡轉瞬間蓄起眼淚，快嚇哭了。

她知道有江叔叔在，不會有事，她後怕的是，倘若他不在……

江與城起身，把人抱在懷裡，在她背上安撫地順了順。

&ldo;跟我回去吧。&rdo;

程恩恩咬著嘴唇忍著眼淚，她不敢再一個人在這裡了。但是又有些為難：&ldo;可是房東說，押金不退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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