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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恩恩回頭，高致單手插著口袋站在原地，對上她的目光便微微一笑。

她揮揮手說：&ldo;我先走了，改天再請你吃飯。&rdo;

&ldo;好。&rdo;高致也抬起手，輕輕擺了一下手指。

程恩恩從車前繞過，坐到副駕駛上，將咖啡遞過去：&ldo;給你買的，美式濃縮。&rdo;

江與城瞥了一眼便移開視線：&ldo;我不喜歡這家咖啡。&rdo;

程恩恩便將手往回收，江與城忽然抬手將咖啡接過去，放進中央扶手的杯架。

空氣都顯得有些僵硬，程恩恩主動先開口：&ldo;我來找你就是想問問協議的事，這麼久了，還沒擬好嗎？&rdo;

&ldo;怎麼，急著辦完手續和他再續前緣？&rdo;江與城冷冷問。

程恩恩有些莫名：&ldo;你在說什麼呀，我剛剛是偶然碰見他的。&rdo;

江與城臉色很淡：&ldo;我以為，你把和他的故事寫成小說，是有什麼想法呢。&rdo;

提起這個程恩恩就尷尬：&ldo;我沒有。我就是……&rdo;

故意氣你的。

她不敢說。

&ldo;隨便寫的。&rdo;

&ldo;隨便寫，怎麼不見你寫我們的故事，也不寫和別人的故事，偏偏是他？&rdo;江與城語氣幽幽。

&ldo;我當時不是在生你的氣麼。&rdo;程恩恩摳著手指小聲嘀咕，&ldo;又沒有別的男人追過我。我的桃花運那麼少。&rdo;

高致的存在，恰恰是在她生命發生巨變的轉折點，是在她想從頭來過時，最想回去的時間點。僅此而已。

這次江與城不說話了。

倒不是她的桃花少，他們結婚之後，也不乏其他男人對她有過興趣，但江與城怎麼可能給那些桃花飛到她眼前的機會。

從看到高致站在她跟前低頭微笑起，就一直壓在心裡的不爽，消了不少。

&ldo;不是想和他重修舊好？&rdo;

&ldo;我就沒和他好過呀。&rdo;程恩恩衝著窗外說。

這句話之後，車廂陷入了一陣沉默。

過了會兒，江與城發動車子，駛向誠禮大廈，邊道：&ldo;協議已經準備好了，今天就可以簽字。&rdo;

程恩恩點點下巴：&ldo;嗯。&rdo;

江與城將車停在誠禮樓下的停車坪，邁下車，也沒等她，大步朝大廈走去。

程恩恩上樓時，聽到幾個女員工在討論體檢報告。誠禮每年都會給職工安排體檢。她被請到一件窗明幾淨的會議室，等了不到十分鐘，江與城便拿著一疊a4紙走了進來。

門一關，他在對面落座，談判現場一般的情景，讓程恩恩忽然有一種不真實感。

江與城坐下來，慢條斯理地邊翻看邊將一疊檔案整理成兩份，然後調轉180度，從會議桌上推過來。

&ldo;其他條款沒有變，財產分割部分做了一些調整，你看看有沒有什麼問題。&rdo;

程恩恩正盯著他的手跑神，被他的話驚醒，把檔案拖過來，拿起筆看也沒看就翻到簽字那一頁，落款。

兩份都簽好，一抬頭，發現江與城從對面看著她，目光似乎別有深意。

&ldo;怎麼了？&rdo;程恩恩有點奇怪。

&ldo;你不仔細看看嗎？&rdo;江與城問，&ldo;不怕我坑你？&rdo;

程恩恩放下筆：&ldo;你不會坑我的。&rdo;

&ldo;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