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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稱呼久違了。

當日在醫院程恩恩稱呼她&ldo;薇薇姐&rdo;，讓她渾身不是滋味兒，看來人的適應能力都是極強的，這才幾個月就習慣了，此刻把這聲姐還回去，心情竟也是一樣的，彆扭。

辦公椅慢慢轉過來，藏著的人也終於顯山露水。

段薇微微一訝。

程恩恩這麼多年都是長發，不常打理，但天生的好底子，怎麼造作都一直順滑柔軟。

她與江與城離心，到出車禍的那段時間，是一段很灰暗的日子，因為整夜整夜的失眠和焦慮變得憔悴，人變得消瘦，頭髮也彷彿一同枯萎了些。

失憶的那段時間她喜歡扎丸子頭，嬌俏可愛，但現如今剪了短髮，竟然也是很適合的。

長度到耳下，只在末端有個微卷內扣的弧度，露出耳朵上精緻小巧的耳環，稍稍泛著灰色調的淺棕，是一個既顯溫柔又不失可愛的髮型。人看著也精神多了。

她的狀態比段薇想像中好得多。

程恩恩彎起嘴角，朝她一笑：&ldo;客氣了，薇薇姐。&rdo;

她的聲音是一直都很柔軟的，這三個字卻猶如一道炸雷。

段薇放低姿態：&ldo;程姐，之前那段時間是你失憶才有的誤會，現在千萬別這麼叫了，你別放在心上。&rdo;

&ldo;怎麼會，&rdo;程恩恩說，&ldo;你為了幫我恢復記憶費心費力，我應該感謝你的。&rdo;

&ldo;江總既然讓我照看你，這是我分內的工作。&rdo;段薇道。

&ldo;他授意的啊？他連我哥的照片都不讓我看見，讓你找個冒牌貨一而再地來刺激我嗎？&rdo;程恩恩的語調仍然是春風化雨般的輕柔，&ldo;那我待會兒問問他好了。&rdo;

段薇的目光微微一變。

程恩恩也慢慢收起笑容：&ldo;你先是刻意讓我誤會你們有私，沒成功，轉頭就把我哥的死亡證明送到我手中，這麼費盡心機，怎麼不直接到他跟前說一聲？當初是我推薦你去秘書室的，你既然這麼想上位，要不我再幫你推薦一次？&rdo;

&ldo;程姐，&rdo;段薇的沉著已經裝不下去，&ldo;你誤會了，我只是不想讓你被蒙在鼓裡。&rdo;

&ldo;你不是怕我被蒙在鼓裡，&rdo;程恩恩看著她，那種洞穿一切的冷靜，某一時刻竟然與江與城的冷漠重疊。&ldo;你只是一計不成，害怕拆穿後被他知道，你就完了，你料定了我知道真相會發瘋，會把你的事撇到一旁。&rdo;

&ldo;他想瞞著的事情，自然會瞞得好好的，那證據你費了不少心力吧，一直藏在手裡，你要是真為了我，一早就告訴我了，不會等到那個時候拿出來。&rdo;

段薇在她一句一句平靜的敘述中，臉色從難看轉為無謂：&ldo;你比以前聰明多了。&rdo;

&ldo;是我把你放在他身邊的，我一直那麼信任你。&rdo;程恩恩還是有點難過，對她，也對江與城。

&ldo;你們一個個口口聲聲的為了我，其實都當我是傻子，瞞我，騙我。&rdo;

第71章

誠禮的第一家概念店即將於濱江路落成, 下午江與城在方麥冬及幾位高管的陪同下，親自到現場走了一趟。

回到公司, 經過秘書室時, 方麥冬被一個小秘書偷偷攔下, 附耳說了幾句什麼。

&ldo;現在人呢？&rdo;方麥冬低聲問。

江與城走在前方, 背影凜然。

迎面遇上的秘書皆匆忙頷首避過, 大氣不敢出。

今天程恩恩來過公司，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