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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帕子上還沾了些兩人身上的溫度,她捏起看了看。
這帕子已有些舊了,上面還繡了一枝歪歪扭扭的梅。
她想起楚絕每次看向這帕子的目光都有幾分溫柔,料想這是很重要的東西,於是忍不住問他,「是你娘親繡的嗎?」
楚絕晃神片刻。
他的生母應該是燕皇后,那個女人也從不讓他叫她母親。
然而他思索片刻,卻還是輕「嗯」了一聲。
沈阮於是將那帕子認真折起,塞入他懷中,又問,「現在王爺可以告訴我林非霜的下落了嗎?」
楚絕將她身上擦乾了,又拿了張毯子將她全身裹住,才開口,「林非霜此時已在回府的路上了。」
沈阮眼前一亮,連忙從毯子內掙扎出一個頭來去親楚絕的臉,「我就知道王爺最好啦!」
楚絕莞爾,將她抱回了房。
他剛將她抱回床上,便發現懷中的少女雙眸緊閉,呼吸均勻——
竟是已經睡著了。
然而她睡著了也不忘抓住他的衣襟,往他懷裡鑽,像是怕他跑了一般。
楚絕兀自覺得好笑,低下頭親了親她的臉,又想起她今天說的。
想與他好好的,想要他有個好結果嗎?
他在黑暗中嘆息了一聲,終究還是沒有出門去殺人。
這夜沈阮抱著楚絕睡得格外香甜,而屋外的流金和流火卻等楚絕等到黑眼圈都出來了。
直到天亮,兩人才確定自家王爺真的放了他們鴿子,絕望地回了房……
翌日,等沈阮睡醒,才發現已是辰時了。
要遲到了!
她慌慌張張地起身,楚絕適時為她拿起衣架上的藍色襦裙,貼心為她穿上。
沈阮洗了臉,連忙去梳妝檯前去綰髮,然而她本就不太熟練,今日又太著急,綰了半天都未綰起。
楚絕一直在旁邊看她手忙腳亂的模樣,在心中「嘖」了一聲。
穿衣也也要伺候,綰髮也要伺候,這小公主,真是矜貴又難養。
然而雖是如此想,他卻還是來到梳妝檯前,拿起梳子,細細去為她綰頭髮,不多時,一個簡單的髮髻便被他綰好了。
沈阮沒想到楚絕還有這種本事,好奇地去看了半天鏡子,發現他手藝確實比她好上許多,又去起身摟他脖子,在他唇上親了一口,「謝謝王爺!」
少女的唇又甜又軟,楚絕心裡起了幾分喜悅,卻仍將她抱在懷裡去逗弄她,「公主若實在想表達感謝,倒可以用更實用的方法,比如美人……」
他話還沒說完,沈阮便趕緊又親了他一口,防止他再說出什麼虎狼之詞讓她受苦,又迅速起身,「王爺,我要去吃飯上班啦!」
楚絕看她逃也似的模樣寵溺地笑了笑,又起身,與她一起去前廳。
兩人一起吃了飯,又各自出門上了班。
近日天氣晴朗,並不是疾病高發期,所以濟世堂內病人並不多,來找沈阮的更少。
初夏已有些熱,她將窗戶開啟讓穿堂風吹過,又坐在桌邊去看梵音留下的筆記。
她看得十分認真,全然沒有注意到,濟世堂對面的酒樓內,有一個男人正看著她。
男人一身白衣,本是出塵的打扮,偏袖口卻繡了朵朵桃花,配他那一雙多情的鳳眸,勾人到極致,若有人仔細看,便會發現男子與楚絕竟有三分像。
他唇角微彎,長指輕點在桌面上,發出規律的「啪嗒啪嗒」聲,鳳眸一直盯著沈阮看。
少女雪膚朱唇,青絲如墨,紅唇似血,玉指不斷翻動,面若桃李的小臉上滿是認真。
她此時正坐在陽光下,陽光為她鍍上了一層明媚的金光,似下凡的仙子,更像普度眾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