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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直轄工部多年,素日裡除了修繕皇家宮殿,就是維繫京都的設施,偶爾修個新橋、鋪條新路,便是到了頭。」
「大雲山行宮不修,我這領著工部的差事,大半輩子,回頭乞骸骨了,竟是一點兒政績都沒有。枉做一遭大乾的官吶。你可知曉?」
定北伯說著這話,眼睛微斜,瞟著顧軒的反應。
顧軒面上溫順謙恭,心臟卻在噗通噗通跳,他明白,定北伯這是在測試他到底有沒有能耐。
若是確定自己有能耐,他便是要用自己了。
顧軒暗戳戳的深吸一口氣,彎腰恭順的著說道:「老爺的意思奴才明白了。」
顧軒不僅明白,而且是再明白不過了。
定北伯領著工部的差事大半輩子,都沒有碰到這麼好的撈錢機會。
好不容易皇上「昏聵」一回要修大雲山行宮,這麼好撈錢的工程,決不能讓它變成泡沫。
那些戶部的官員張口沒錢閉口沒錢,再加上那些清流官員只要皇上奢侈,他們就要極力規勸。那大雲山行宮能不能修的成還真的兩說。
只有和定北伯一條船上的人,才會和定北伯沆瀣一氣。極力打著讓為皇帝身體著想的幌子,來促使大雲山行宮修建這件事情。
顧軒心裡頭明白著,知道這是他的機會。可是還是要回去仔細思量一番,才好跟定北伯說幾個萬全之策。
他對定北伯說道:「奴才下去草擬幾個章程,明日交予老爺。若能在這件事情對老爺有所助益,也算奴才為老爺分憂了。」
定北伯微微點頭,讓他下去了。
他盯著顧軒的背影,眼眸一度深邃下去——
他這個兒子,資質不凡。
待到明日,看他本事如何,再思量用與不用。
眼下,還是招了府邸裡的幕僚還有自己工部的心腹下屬過來敘事。
畢竟,顧軒不過一十四少年,再會說話、心中再有丘壑,也不過才十四而已。
——
定北伯的院子前面種了幾畝荷塘,眼下荷葉嫩碧,雖然還不到荷花冒茬的時候,但是一片清新碧嫩也十足養眼。
顧軒站在荷花池邊的欄杆處,迎著荷風,放鬆一下心情。
這時候他眺望到荷塘東邊一片柳林桃花互相掩映的地方,顧軒止不住皺了皺眉毛。
那是聽瀾院。
在「顧軒」記憶裡,聽瀾院裡住著一位金尊玉貴的公子,乃是一位殿下。
據說是因為身體原因,成年之前不宜養在皇宮。
特特找了欽天監的監司大人和皇家佛寺的主持批過這位殿下的命格,最後選了定北伯府作為安養之地。
顧軒心裡升起微妙的好奇,他覺得一個皇子到一個伯府安養,其中肯定不止命格的事情。
不過皇家的私密他並不想去探知,以免好奇心害死貓。
而且那位殿下身份何其貴重,自己最好是能離多遠就離多遠,似那種人物,便是稍微磕破點油皮,自己都承擔不起罪責。
顧軒遠遠的眺望了一眼聽瀾院,心裡如是想著。
第32章
定北伯夫人趙聞佳是何等樣的身份, 定北伯顧黎昭為的一個晦氣賤種對自己斥了一頓,趙聞佳明面上恭敬處事,說去榮安堂給老太太報平安的信兒, 辭了定北伯、出了院子。後邊兒走在路上, 徑直吩咐了趙娘子,說道:
「去,找個由頭髮落他, 還沒得志了便這樣克我,將來再在老爺面前得臉些, 還不知道是什麼光景。」
趙娘子一聽, 頓時蹲了下身子,行了個禮,按吩咐返了身辦事。
雍容華貴一派端莊的趙聞佳行走於長廊之間, 天光影印, 臉上儘是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