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傷痕累累的鯉魚(第1/3 頁)
楚天問對著李唐斜眼微笑並非是有什麼壞心思,說到底他也不過是個十八歲的少年,正值褪去滿身稚嫩逐漸走向成熟的年紀,只是他想起自己曾在學院裡貪玩過的地方,想和李唐一起重溫那段故事罷了。
“楚老弟,你看看這條我們曾經走遍無數遍的走廊,變樣了啊。”
走過屏風後面便可看到一條走廊,走廊前方有一個十字廊口,左側是供求仕學子進修的初心軒,警告各位進朝為官的學子不要忘了最初想當官的目的,寫著“為家國天下計,為黎民百姓計”的對聯條幅就立在初心軒門前,右側便是供那些專攻文墨的學子進修的寶錄齋,聖人曾說:“溫故而知新。”告誡學子們不要學了新的就忘了舊的。
這兩條走廊在李唐他們離開學堂之前一直空蕩蕩的,潔白的牆面映照著學子的心,曾有在杏林讀書的學子跟另一學子爭吵的時候指著潔白的走廊牆面說:“讀書人,心就應該如此牆面,只有內心純潔才能海納百川,收筆墨於胸,潛文章在心,轉而上下通達,不忘初心。”然而就是這麼一面曾被人誇耀的牆面,現在貼滿了讀書人優秀的筆墨文辭,雖然貼的規整,但總不是當初的那個初心了。
李唐沿著走廊一邊走一邊看,頓時感慨萬千,這就好比狗皮膏藥,即便是有生死人肉白骨的奇效,要是貼在臉上也不好看,這讓李唐心中突然就對黃院長產生了疑問,這才幾年光景,內斂的學院之風已經逐漸開始浮躁了嗎?
一旁的楚天問望著走廊左拐角撓了撓頭,說:“唐哥兒,還記得嗎,我五歲進學先廳,十二歲進初心軒,從學先廳進入初心軒那天我激動壞了,進軒那天跑得太快在門口摔了個趔趄,還是你唐哥兒從座椅上下來把我扶起來,現在想想那時候真是把我尷尬壞了。”
“這怎麼會不記得,也就是從那天開始你天天跟在我後面,讓我帶著你玩兒,我那時候剛從寶錄齋裡轉過來,筆墨氣濃重,那群學仕子的同學也都不太願意跟我打交道,還好你來了,要不然寂寞也給我寂寞死了。”
“怎麼會,唐哥兒,我還記得你那時候上課折騰老師的模樣,仗著自己新學的一肚子學問跟伯父教給你的各種知識,攛掇鄭耀祖跟裴元英兩人上課跟老師叫板,你在一旁鼓吹,我那時候站起來就要裝作跟裴老二打架,後來老師的鬍子都氣的飛了起來,要不是黃院長一眼看破咱們的把戲,真要把老師氣死了,哈哈。”
“還說呢,後來挨板子打得我手腫了好幾天,當時裴元英裝作辯論辯不過,跟老師犟了起來,鄭耀祖那個愣頭青,竟然還想衝上去打老師,真是一身紈絝子弟氣息,到現在也不改,要不是你站出來一下子把鄭耀祖按住了,後面怎麼收場我還真不敢想。”
提到小時候的有趣事兩人一同大笑起來,引來周遭過路學子的好奇觀望,有人認出了李唐跟楚天問,上前來打招呼,一陣寒暄過後兩人繼續前行,沒幾步便走到了那個十字廊口處,兩人停下來左右看了看。
“唐哥兒,說起來你大概是咱們杏林學院唯一一個三廳都進修過的學生了,是不是值得吹噓一番啊。”
“可別這麼說,跟我同期的師兄師弟們除了那個愈發紈絝的鄭家大少爺以外,其他人要麼潛心做學問,要麼早就透過科舉當了秀才舉人,我這兩袖清風的,一身本事全都白瞎了。”
“不白瞎不白瞎,”楚天問一擺手,湊身上前小聲說道:“唐哥兒,你也知道我們楚家青堂的鏢隊從來都是暗鏢,有多少人,多少貨物都少有人知道,事情做得隱秘,昨夜我父親傳書回來跟我說,玄堂現在緊缺人手,你要不要去幫忙一下啊。”
“玄堂?我也不知道我能過去幹什麼啊,堪輿的工作我又不會,這怎麼幫啊。”李唐心中竊喜,但是不得不說楚家做事周密,玄堂雖然對外說是堪輿之用,但具體做什麼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