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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時常拿筆記下征途中的所見所聞,很有意思,想帶回去給月看一看,讓她知道其實這個世界上除卻戰爭還有許多美好的事物。
如果沒有戰爭,我大概會去當個作家。
原諒我的語無倫次,我只是有些累,需要抓緊時間多睡上幾十分鐘。
如果我一睡不醒,記得叫醒我,如果我遺忘了一切,記得將這封信帶給我,或者告訴我,我叫衛拂,我是一個軍人,家裡有一個可愛的小姑娘在等著我,謝謝你,駱曌。&rdo;
月一分一分的攥緊了這張脆弱的紙。
她心裡亂七八糟的,摸不著頭緒。
所以衛拂是因為要保護她,才被迫和人類中央達成了協議。
三天搗毀一個血族駐點,這怎麼可能呢!如果是這麼容易的事滅世之戰也不可能打了十年之久!
但她完好無損的活著,證明……這一切都是真實的,衛拂做到了。
代價是……力竭而死。
她哆嗦了一下,感到心口傳來劇烈的疼痛。
她將信紙翻了過來,發現被面貼了一張黑白的照片。
幾個年輕的軍人勾肩搭背,駱曌那時候還沒有一頭的奶奶灰,笑得滿臉褶子,他摟著的一個年輕人是所有人當中站的最端正的,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笑容靦腆,五官青澀俊逸。
月猛地瞪大了眼。
記憶排山倒海般湧進腦海里,那張臉在歲月的沉澱中一分分上浮,浮出水面,擦除塵埃,越來越清楚,越來越明晰。
三百年,如果有留存一張照片,不會忘得那麼乾脆徹底!
她終於明白駱曌說的&ldo;衛拂沒死&rdo;是什麼意思了。
手機突然狂震。
月猛地回過神來,摸出手機道:&ldo;餵?容彥?&rdo;
&ldo;你人在哪兒!&rdo;容彥在那頭氣急敗壞道:&ldo;打你電話也不接!不是說回家的嗎?&rdo;
&ldo;我這裡有點事,不好意思沒注意。&rdo;月低聲說:&ldo;怎麼了?&rdo;
&ldo;我剛才託個通訊局的朋友幫我查了傅微的通話記錄。&rdo;容彥說:&ldo;我覺得他最近乖乖的,你猜我查到什麼了?&rdo;
&ldo;什麼?&rdo;
&ldo;蔣乾最近一直在給他打私人電話!&rdo;容彥說:&ldo;我總覺得蔣乾這人不安好心,他那天在街上找咱倆的茬一定不是巧合,最近他又刻意激化種族矛盾,這時候一定有大批大批的血族想要他的狗命,他這時候聯絡傅微是幾個意思?&rdo;
月猛然一震。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她不能再讓傅微重蹈覆轍!
容彥還在電話那頭瘋狂的抨擊蔣乾:&ldo;這個老東西從滅世之戰裡活下來心態怕不是已經扭曲了,老妖怪還想當星匯時代的皇帝……&rdo;
電光石火間,月突然一怔。
那天她在吳國成的家裡,看見了牆上的一副油畫,畫著吳國成和另外一個男人,兩人並肩坐著,五官神似,親厚模樣似乎是兄弟。
她在砍吳國成頭的時候,那個男人似乎在閣樓上冒了一下頭,但也只是一瞬間,他被嚇得尿了褲子,翻窗逃跑了。
她並沒有太在意,只是覺得什麼狗屁兄弟情。
能活這麼久,大概也是個獵人血統的人類,只是她還沒見過這麼孬種的獵人血統。
現在想來……她終於知道為什麼會覺得蔣乾的臉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