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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弟子想收紅狐做契約獸。」莫寧再次強調。
正思量著元矜入陣前那句話的容辭,一下被徒弟拉回了思緒,他修眉微蹙,面上斂去了平素憐慈,本就冷冽的仙尊一時更顯冰寒:
「紅狐傷你性命,非妖非魔,實屬異類,寧兒,你最近太任性了。」
若是以前的莫寧,聽到師尊這番話必定暗暗傷心不能自已,但如今,她的內心不僅毫無波瀾,並且還有點想笑。
呵呵,她的好師尊不是最喜歡一本正經地訓斥她麼,他以後會知道什麼才叫做任性的,她絕不再傻兮兮圍著他轉,身為虐文女主,只想安安靜靜美美地修仙。
一旁的蘇顏顏和陵蕪眼看這師徒相互置氣,識相地皆未出聲,正當氛圍逐漸沉寂之時,殿外忽而傳來少年清朗的聲響:
「尊上,弟子江一岑求見。」
容辭稍稍斂眉,抬首對外道:「進來吧。」
不一會兒,兩道身影應聲而入,莫寧眯了眯眼,江一岑,白輕泉,喲呵,這不是容連的大師兄小師姐麼,白輕泉現下還未入內門,一心想拜她那高冷師尊為師,嘖嘖,後來還真被她在青雲大會上得償所願,破了狗師尊只收一人為徒的傳說呢。
至於江一岑,那可是容連女弟子中最炙手可熱的夢中情郎,葛長老門下愛徒,擁有火源之力的修行天才,最重要的是長得人模狗樣,有道是「翩翩少年,郎艷獨絕,芳心縱火,北陸江暘」,其中這「江」便是指容連峰的江一岑。
全宗門上下的人都知道,從來不假辭色的大師兄卻對莫寧小師妹極為特殊,另眼相待,都以為大師兄心上之人便是小師妹,為此莫寧前世還頗有些歉意,畢竟她那時一心仰慕著清冷禁慾的師尊,壓根看不到其他。
但萬萬沒想到,這狗東西真正愛戀之人竟然是白月光,這麼多年對她好也只把她當做白月光的替身,最後害她淪為宗門笑柄,人人皆可藉此嘲諷。
莫寧望著面如冠玉的少年,臉上表情一言難盡,只見江一岑彎腰行過一禮,道:
「尊上,聽聞小師妹身中奇毒,不知現下如何。」
容辭神色一如既往般冷淡,話語更是簡潔:「已然無礙。」
少年鳳眼狹長,目光飄過蹲坐在地上的小師妹,濃密的睫毛在眼瞼處灑下一層陰影,微頓片刻後方道:「夫人出關日久,風晴殿至今尚未拜謁,師尊心中過意不去,今日特囑咐弟子前來,不知可否與夫人一見。」
莫寧樂呵呵看戲,果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這麼狗血的戲碼,再來把瓜子兒就更完美了。
嘖……雖說江一岑生了副頂好的相貌,到底及不上仙尊風華啊。
容辭看著眼前身杆筆直的少年,稍稍偏首:「阿衿此刻正在陣內。」
江一岑即刻拱手:「那弟子稍候片刻便是。」
容辭淡淡「嗯」了一聲,眸光重新定格在陣法上,原本想看清阿衿與白狐談了些什麼,沒想到腦中一束白光綻放,轉瞬即逝,緊接著便是潮水般的記憶相繼湧來,比上回更加清晰,更加真實。
幾乎絕大多數畫面都是他和寧兒,寧兒的哭,寧兒的笑,寧兒的傷心難過,寧兒的縱身躍崖,如同息影般歷歷在目,彷彿冥冥之中生出一隻無形的手,不斷將他推送向前。
卻在這時,不知從何處隱隱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響,恍若梵音入耳,霎時間所有景象驟然消散,一切感知回歸現實,容辭驀地睜眼,入目便是陣法中她如幻似夢的容顏:
「你為何咬傷莫姑娘。」
與方才陰狠的模樣全然不同,通體赤紅的小狐崽乖乖巧巧蹲好,仰起毛茸茸的大腦袋委屈巴巴道:「主人,是她先抓我的。」
元矜揚唇似笑非笑:「你這小東西裝乖倒是一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