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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老師信您不會打破他一直想要堅守的原則。&rdo;

孫院長長嘆一聲，&ldo;要保護一個人的鋒芒，得背負多少壓力。&rdo;

然而，也正是這些銳意鋒芒的人，構成了書頁之間那些同樣銳意鋒芒的真知灼見。

孫院長有事，待了一會兒就走了。

陳知遇有點兒煩躁，想抽菸，然而這是在病房，自己又是這德性，只能忍著，&ldo;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有點小題大做？&rdo;

&ldo;人的底線一旦打破，是會越來越低的。&rdo;蘇南認真地看著他，&ldo;您這樣才華橫溢的人，要是連這點原則之內的隨心所欲都不能享受，我寧可您不要做這個老師。&rdo;

陳知遇笑一聲。

也不知道是什麼毛病，他總能被她誇得服服帖帖。

大抵男人的劣根性之一，享受女人的崇拜。

兩個人說回孫院長來之前的話題，&ldo;你請了幾天假？&rdo;

&ldo;五天，路上要耽擱兩天，只能待三天。&rdo;

陳知遇看著她，&ldo;後悔了？&rdo;

蘇南鼻子發酸，&ldo;……不後悔。&rdo;

&ldo;下回遇事，別貿貿然跑回來，讓你主管為難。以為你出去快一年，這毛病已經改了呢。&rdo;

蘇南認真地看著他，&ldo;那得先把你給改了。&rdo;

&ldo;……想得美。&rdo;

第57章

來日或聚，願其時我大業底定，你亦澡雪精神。

‐‐簡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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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待兩天，蘇南就得馬不停蹄地折返。

臨行前話不密，蘇南囑咐陳知遇好好養病，陳知遇囑咐蘇南路上小心。

兩個人雖然已經異國了大半年，但是沒什麼距離感，都有事業，都有忙得倒頭就睡的時候。

想得不得了，在偶爾會突然掉線的視訊通話裡看一陣，撒嬌一陣，關上影片就要繼續工作。

她是耐得住寂寞的人。他也是。

臨行前，蘇南還給自己留了半天一夜的時間，回槭城一趟。

程宛替陳知遇將人送去高鐵站。眼看著暗雲翻卷，似又有下雨的跡象，車開快了些，趕緊雨落之前，把車開進了停車場。

翻身下車，開後備箱幫蘇南取行李，&ldo;你東西還挺輕的。&rdo;

蘇南從程宛手裡接過十六寸的小箱子，&ldo;就帶了幾件衣服。&rdo;

程宛笑一笑，摸煙點燃，側頭看蘇南：&ldo;是不是後悔出去了？&rdo;

蘇南卻是搖頭，&ldo;要是說後悔，怎麼對得起陳老師放我出去的苦心。&rdo;

&ldo;說句實話，&rdo;程宛吸一口煙，緩慢地吐出來，&ldo;我最開始不是很看好你跟老陳。我還在滿地爬的時候就跟老陳認識了，很明白他是怎樣的一個人。&rdo;

蘇南垂著頭沒吭聲，想到第一回去見程宛和谷信鴻，聽見的兩人的談話。

&ldo;他這人有時候實在太耀眼了是吧？&rdo;程宛蘇南一眼，見她不自覺地點了點頭，笑說，&ldo;從小到大都這樣，他是人群的中心。能長久跟他在一起的，要麼和他是一類人，要麼能坦然接受他這一點。快一年沒見了，你變化真的很大……真要謝謝你，我跟老陳三十多年友誼了，就怕他這樣古井無波過一輩子。能遇見你，是他的幸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