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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

孟氏輕手輕腳極是迅速地行動著，邊上的丫鬟也是心思靈巧手腳快的，兩下一合，竟沒有花費多時辰就是處置妥當了。一邊的墨ju將早放在一邊的衣裳抖開，幫著孟氏重新為繁君換上一身。

衣裳是敏君舊日的，料子卻極好，正是磨去了邊角，穿起來柔軟舒適。只是這手腳再輕快，到底是碰在傷上，有些破皮流血的地方更別說，稍稍動一下都疼。繁君經了先前一遭毒打，又經了這一遭換藥的事情，竟有些冷汗涔涔起來。眼下諸事都妥當了，她便有有些昏昏沉沉，想要睡了去。

&ldo;好了。&rdo;孟氏鬆了一口氣，令人重頭請了徐允謙進來，自己卻將敏君並丫鬟全都打發了出去：&ldo;敏兒，你且回去做功課，若是還擔心妹妹，晚上再來也是了。你們也退下吧。&rdo;

徐允謙看著她這樣，就知道有話要說，當下也點了點頭，令眾人都退下去，自己看了繁君一會，便走到孟氏的身邊，兩人說起話來。

之後的事情，敏君也便不大曉得了。

只是沒聽著碧痕什麼事情，到了晚上去瞧繁君，她神色好了些，眼神雖還有些呆滯，但看到她的時候，明顯比平日和柔和了幾分。

敏君陪著說了好些話，看著繁君累了，方才退下去尋孟氏：&ldo;娘，二妹妹當真要留在您這裡了？&rdo;

&ldo;這是自然的，你爹爹也應了。&rdo;孟氏笑著揉了揉敏君的頭，眼底有些微說不出來的東西，她看著小大人似的敏君，忽然一笑，將她摟在懷裡輕聲道：&ldo;怎麼，可是覺得娘待她太好了，比你還要好？&rdo;

&ldo;娘……&rdo;敏君拖長聲音喚了一句撒著嬌，心裡卻為自己的裝嫩行為顫了顫，只是面上絲毫不顯出什麼來，嘟著嘴反倒像是被孟氏說中了，很是不甘心。

孟氏見了，越發笑了，她將頭埋在敏君的身上，聲音輕飄飄的，卻透著一些森然：&ldo;傻丫頭，你當娘真的忘了她的娘是誰？不論如何，你是我的親生女兒，她不是我的親生女兒，這事是明擺著的。我會為了她忘了你不成？你還小，不知道這裡頭的道理，等再大了些，就知道了。也是娘心軟，又怕犯了忌諱，不然，這事情可不會這般模樣。&rdo;

說到這裡，她重頭抬起頭，看著敏君的臉，彷彿是與她說，又彷彿是與旁人說：&ldo;以後啊，你就看著吧。這二丫頭怎能及得上你？她註定就得比你第一等的，不論是這家裡的，還是外頭的，人人都會瞧得見。&rdo;

敏君看著臉上仍舊帶著笑，目光卻出奇平靜的孟氏，心裡頭打了個寒顫，整個人都差點僵住了。只是她自制力強，沒等孟氏反應過來，就是緩過來，依舊是帶著一點小天真的笑，道：&ldo;娘，您說什麼呢？女兒彷彿有些聽懂了，可又有些不太懂。&rdo;

&ldo;你還小，不須明白那些東西。&rdo;孟氏笑著揉了揉敏君的頭，看著她依舊無知無覺地笑著，眼裡方滲出一些哀傷來：&ldo;該知道的終究會知道，不用知道的，那也不必知道了。哪怕不知道這個，許是會吃虧些。可娘啊，真盼著你這輩子都不必曉得這些三四五門子裡的東西。&rdo;

聽得這話，敏君微微垂下眼，心裡有些沉甸甸的。雖然孟氏不算是個良善的，可她到底還是被逼出來的多。自己嫁的丈夫不冷不熱，拿她當擺設，一天到晚只能瞧著丈夫和另一個女人親熱，也沒個兒子，唯一的一個女兒還總被欺負，又不受寵愛。而情敵呢？又是受寵的，又是有兒有女，到了未來，顯見著這個家都得拿在她們手裡。

是個女人都受不住，何況，孟氏出身雖然不高，但也比碧痕好許多，又是名正言順的嫡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