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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生終於是個大人了,神智清明,身體健康,懂禮節,知進退,意識到這一點的陳三年溫和地舒展開眉眼:&ldo;憐生說的對,是我著急了,沒顧慮到你們。&rdo;
&ldo;兄長只要保重身體就好,剩下的由我來操心就行了。&rdo;韓憐生開心地嘴角上揚,&ldo;那我們走吧,阿遠要是餓了肚子,肯定又要賴著你撒嬌了!&rdo;
&ldo;好好好。&rdo;陳三年笑了笑,正準備隨著人去廳堂,韓憐生忽然拍了拍額頭,輕輕哼了一聲:&ldo;哎呀,我給忘了!&rdo;
&ldo;嗯?忘了什麼?&rdo;
&ldo;兄長,你先過去,我馬上就來!&rdo;
說罷,韓憐生立刻飛奔出去,陳三年叫都叫不住。
&ldo;這孩子‐‐&rdo;
阿遠早早地候在了飯桌旁,他很想陳三年,想念他的故事,想念他抱著自己出門曬太陽的日子,想念在渝州宅子裡養的那株月季。但,一切都不重要了,沒什麼比失而復得更讓人珍惜。
&ldo;阿遠在等我?&rdo;陳三年一進廳堂就瞧見小孩兒眼巴巴地看著自己,心裡一動,上去摸摸他的頭,&ldo;餓壞了吧,是叔叔不好,讓你餓肚子了。&rdo;
阿遠是他從街頭抱回來的流浪兒,剛帶回家的時候還不懂事,一餓肚子就哭,給塊甜糕就笑,十分好玩。
&ldo;阿遠不餓。&rdo;小孩子伸手握住了陳三年溫熱的手掌,&ldo;我長高了。&rdo;
&ldo;嗯嗯,長高了許多。&rdo;
&ldo;阿遠也是個大人了,可以保護你們的。&rdo;
陳三年愣了一下,繼而輕輕摟住這個孩子,柔聲說道:&ldo;乖阿遠。&rdo;
&ldo;兄長,你看!&rdo;韓憐生抱著兩壇杏花酒闖了進來,雙手指甲裡都是泥巴。
&ldo;這是什麼?&rdo;陳三年好奇地問道。
&ldo;這是你最愛喝的杏花酒呀一!&rdo;韓憐生就酒罈子放到桌上,&ldo;我從渝州一路帶到這裡,埋在後院的梨花樹下,本來以為沒人陪我喝的。&rdo;
&ldo;杏花,酒?&rdo;陳三年若有所思,他想起某個人來。
&ldo;是呀,我親手釀的,你嘗嘗。&rdo;
&ldo;叔叔身體還沒好,不能喝酒!&rdo;一旁的阿遠反駁道。
&ldo;我這酒不傷身,喝一點沒事的。&rdo;而且,他偷偷問過瞿耀了,只要不勞力傷神,小酌幾杯不礙事。
&ldo;那好吧,我會看著你們的!&rdo;
&ldo;好好好!&rdo;韓憐生招呼著阿遠,&ldo;來,我們收拾一下,我剛路過廚房,陳伯和素娘就快好了!&rdo;
&ldo;嗯嗯!&rdo;阿遠連連應和,陳三年卻在心底泛起了漣漪。
那天春光正好,他和劉歆曄坐在御花園的梨樹下喝酒。年輕的君王穿著一身素色的長袍,隨意地戴著個發冠,面色紅潤,笑容裡甚至有幾分朝氣和天真。
喝酒的理由是什麼呢?
陳三年問自己,不清楚,實在太久遠了。唯一清晰的,就是那天的酒香,微甜,偏偏讓人陶醉。
&ldo;蕎兒,你怎麼過來了?&rdo;
兩三歲的小公主哭鬧著要哥哥,乳母將她抱來,圓乎乎的小手抱著劉歆曄的脖子,小短腿還在亂蹬。
&ldo;乖蕎兒,要喝酒嗎?&rdo;
可能君王的心情正好,用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