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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讓她能夠遇到他,感謝讓她能夠在他身邊。
譚湛的心裡同樣也沉浸著溫柔和感激。
&ldo;啊,下雪了!&rdo;林箏突然趴在窗玻璃上指著外面,&ldo;好奇怪啊,明明剛才還有太陽,說下雪就下雪,而且天氣預報明明說不會有雪。&rdo;
譚湛輕笑道:&ldo;你喜歡雪嗎?&rdo;
林箏搖了搖頭:&ldo;說不上喜歡。&rdo;她並沒有完全說真話,她不僅不喜歡,甚至憎惡害怕下雪,她在雪夜根本無法成眠,對於下雪,她帶了下意識的恐懼,尤其是這樣荒無人煙的雪原,她看了一眼身邊的譚湛,幸而有他,否則林箏完全無法忍受自己獨自一人在這樣的下雪天行走在這片和車禍事故發生地幾乎有些相似的雪原。
她第一次對下雪天有這樣平和的心態,即便仍舊不能喜歡,但竟然也能隔著窗玻璃靜靜地看著每一片雪花的下落。第一次她有一種默默的動容,在車禍後很長一段時間,她都覺得雖然自己身體看起來無礙了,但心理的傷疤卻永遠好不了了,但此刻,在譚湛的陪伴下,林箏第一次覺得,自己正在默默恢復,傷口在不知不覺中,竟然也慢慢結了痂。
兩個人在雪原上疾馳,一切都宛如夢境,周遭美得像一場慢鏡頭的文藝電影,以至於那隻鹿突然竄進林箏和譚湛視野的時候,一切都像是一幀畫面。
那是一隻健壯的成年鹿,譚湛緊急打了方向盤去躲避撞擊,然而一切還是太晚了,這隻鹿衝進來太突兀,速度又太快,即便譚湛已經用了最快的速度躲避,車還是迎來了那場撞擊,擋風玻璃發出碎裂的可怕聲音,那隻鹿帶來了巨大的衝擊力,來自它的新鮮血液在林箏的眼前爆裂來開,而更為雪上加霜的是,因為躲避的幅度過大,雪路又滑,車在打了幾個趔趄後在鹿的撞擊下失去了重心,朝著一側翻去。
這一幕都帶著一種血淋淋的熟悉感,林箏幾乎像是被噩夢魘住,她完全沒有辦法在這種場景下做出及時和理智的自我保護行為,好在千鈞一髮之際,譚湛解開自己的安全帶,朝她傾身撲來,他的懷抱和肩膀寬闊而安全,牢牢地把林箏禁錮在自己的臂膀下,用自己的身體庇護著林箏。接著便是車身翻轉的天旋地轉感,林箏因為譚湛的遮蔽而終於不用再直面擋風玻璃上那隻鮮血淋漓的被撞擊的鹿,然而車內物品隨著翻滾而跌落,玻璃碎片的飛濺卻是譚湛也無能為力的,那些玻璃劃過林箏的手,林箏只覺得手背上一涼,然後便是湧出的鮮血,幸而傷口並不深,只是密密麻麻的小細道,而譚湛比林箏更為嚴重,他為了護著林箏,臉上還被碎玻璃劃傷了一小個口子,等翻車和撞擊終於結束,林箏抬頭,便看到譚湛臉上的血,然而他那雙漂亮幽深的眼睛,卻一動不動地盯著她,在危險發生的時候,譚湛的心裡只有一個信念,便是保護她。
林箏幾乎是顫抖著去摸譚湛的臉,她神經質地不斷追問:&ldo;你沒事吧?你沒事吧?譚湛,你沒事吧?&rdo;
譚湛的臉色有些發白,但是他的聲音仍舊溫和而篤定,他朝林箏露出個安撫的笑容:&ldo;林箏,我沒事。但是我的腿被卡住了。&rdo;
林箏近乎有些瘋狂地開始不斷用力試圖掰開壓住譚湛左腿的東西,在撞擊裡,車變了形,譚湛的左腿被卡住,無法脫身。
&ldo;聽著,林箏,別急。&rdo;譚湛制止了林箏的動作,她花了大力氣想要解救出譚湛,近距離下連譚湛都能清楚看到林箏手臂上因為用力而暴起的青筋,她的手指甲甚至因為過度用力早已劈開,正汩汩流著血,都說十指連心,這應是極大的痛楚,然而林箏卻彷彿全然未覺,她的頭髮因為翻車而散開來,她就這麼披頭散髮,帶著手上的血痕,近乎執拗地試圖把壓住譚湛左腿的障礙物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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