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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林箏繞著滑冰場滑行了幾圈之後,終於想起了譚湛,她快速地滑到了譚湛的身邊,譚湛此刻被一個滑行而過的小男孩不小心撞到,差點沒扶住椅子,幸好林箏拉著他,轉了個圈,避開了後面另外一群歡呼叫著呼嘯而來的小朋友們。
&ldo;你不會滑冰?&rdo;
&ldo;不行嗎?&rdo;
林箏瞪大了眼睛:&ldo;那你這麼積極地過來說要請我滑冰幹什麼?我還以為你很行,想要在我面前展示一下。&rdo;
譚湛有些咬牙切齒,然而在冰上,這並非再是他一貫可以掌控的場地,他只能牢牢扶著椅子,抬眼瞪了一眼林箏:&ldo;我想學,犯法嗎?&rdo;
林箏愣了愣,才笑了,然後她快速地一把抽走了譚湛的椅子,把它丟給了另外一邊一個眼巴巴看著的初學者,譚湛失去了倚靠,一下子腿在冰面上不停的打著踉蹌,差點就沒直接一頭栽下去,好不容易才穩重了重心,真真是驚險的一瞬間,然而他還沒來得及為自己的反應靈敏驕傲,始作俑者的林箏就在一旁哈哈哈笑起來。
&ldo;我教你。&rdo;她一把拉過了譚湛的手,開始往前滑行。
譚湛還來不及指責對方拉走自己的椅子,就被迫跟著林箏在冰面上滑行。林箏一開始顧慮著譚湛,滑動的速度相當緩慢,一邊指導著譚湛的動作,而等到譚湛有些摸到竅門,她就開始提快了速度。
一圈又一圈。不知不覺間,譚湛突然發現自己正在跟著林箏快速滑行,像奇蹟一般,他在這麼短暫的時間裡,在一個露天冰場裡,沒有專業教練的陪伴,竟然就學會了滑行。也是這時,林箏放開了拉著他的手。譚湛慌亂了一秒,然後才發現,自己竟然還可以穩穩的掌握好重心,即便沒有林箏的扶助。林箏在他的面前,跟著音樂的節奏滑行,譚湛笑了笑,試了試,然後便跟了上去,他追著林箏的身影而去,滑冰鞋的冰刀在冰面上劃出兩道漂亮的曲線。
&ldo;布蘭登堡舞曲。&rdo;林箏在冰面上轉了個圈,把臉朝著譚湛,開始倒著滑行,背景音樂是巴赫的《布蘭登堡舞曲》,林箏閉上了雙眼,很自然的,她張開雙臂,雙腳像是帶著魔力般的滑動著旋轉著,身體跟隨巴赫搖擺著舞動著,她的內心突然變得非常澄澈,彷彿一切都不再存在了,那些吵鬧的歡笑聽不到了,她的心中只有那古典的旋律,她的官感變得無限敏感,閉上眼,她反而能更加清晰的感受到這個世界,因她滑行而吹過她臉龐的夜風;樹葉隨著風被吹動的聲音,每一口空氣裡冷但甘甜的味道,一瞬間,她有一種時空錯亂感,彷彿時間還停留在她19歲的那年,一切尚未開始,一切也尚未結束。沒有人死去,沒有人痛苦,她還拉著那雙手,那雙手的主人有著和她一模一樣的臉,她甚至記得對方是怎麼看著她笑的,她們是雙生子,她們一起出生,一起長大,一起分享快樂和榮光。她們一起在冰面上轉圈,打鬧和追逐。
這是林箏第一次如此主動的回憶起過去,但並不痛苦,她想起了荷蘭,想起了兩個人很多的第一次:兩個人一起偷偷塗指甲油,結果為了散去房裡刺鼻的味道不被媽媽發現了咒罵,不得不在大冬天把窗戶開啟,兩個人裹在棉被裡,唯獨露出四隻手和手上大紅的指甲油,凍得直打哆嗦流鼻涕,也仍舊望著對方笑;兩個人偷偷喝啤酒,結果喝酒以後變得尿頻,不停跑廁所打酒嗝,只好慶倖幸好沒有心儀的男孩在,只有彼此。那並不是灰暗的記憶,而是燦爛的,她們一起見證了彼此最拙劣的歲月。
林箏把手微微抬起,越過頭頂,她抬頭,滑冰場裡的幽藍燈光正順著她抬起的手指縫流瀉下來,她做了一個握住那束光的動作,把手心收回自己的胸口,然後她突然笑了。
那完全不是一個刻意的笑容,然而卻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