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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直面擋下莫師尊功法的,聖山宗的弟子輩裡就屈指可數。
來者不僅正面相對,還能如此不留痕跡,就更少。
除了莫師尊之前親自教導過,據說是曾經最疼愛的弟子之一——白與墨。
白與墨此時笑意盈盈,滿面春風,拱手揖禮。
「與墨見過師尊,許久不見,師尊還是倜儻如故。」
見到來者是白與墨,莫羨寧方才斂去周身透出的厲色,恢復本來神色。
「許久不見,怕是你早忘了築基院了吧!」
莫羨寧言語裡雖不客氣,但是語氣卻沒有半點厲色。
白與墨自然陪著笑臉,恭敬揖禮。
「師尊可是錯怪了!與墨可是時時惦記著這裡,再說,即便忘了築基院,也不能忘記師尊您啊!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與墨怎敢大逆不道。只是師尊依舊風神如玉,與墨是怕把您給說老了。」
一席話下來,莫羨寧嘴角微微動了動,神色也變得柔和不少。
「臭小子脾性不改,慣會油嘴滑舌。」
雖是責備之語,但語氣裡卻隱著對白與墨的疼愛之意。
要說白與墨,確實是弟子輩裡,最受自己疼愛的。
一來,是他確實天資聰穎,悟性高,稍加提點便能瞬間領悟突破,築基訓練各方面的表現都讓眾弟子望塵莫及。
看似有些紈絝不羈,但是修習時卻是認真刻苦,絲毫不會懶怠。
加上懂得察言觀色,嘴又甜,對自己一直尊敬用心,確實是這許多年來,最優秀的弟子之一。
但是,這些卻不是最重要的。
真正重要的一點,也是從不為人所知的一點。
其實白與墨來築基院的第一天,自己就已經注意到他。
他身上偶爾透露出的眼神與氣質,竟然有那麼一點點,一點點曾經自己熟悉的味道與影子。偶爾某個瞬間,會忽然勾起自己對往昔的追思與記憶。
儘管只有那麼一點點,可能十分之一,百分之一,千分之一,也足以讓自己待他不同。
所以,一直以來,自己對白與墨格外照拂,雖也嚴厲但是私心裡還是偏向於他。
到後來,也為眾人所知,大家也就都知曉,雖說是鐵面閻王,但是弟子輩裡也還是有例外的人。
那個人,便是白與墨。
莫羨寧稍稍斂了心神,瞥了一眼白與墨身後的幾個新弟子,繼續啟語。
「怎麼,今天新弟子報導,還由你這小子親自護送來了,是怕我吃了他們不成?」
「師尊盡會玩笑!這可不是弟子掛念師尊您了,專程來探望不是。送幾個新弟子過來受訓,也都是順道而已。」
「順道?這替人出頭也是順道嗎?你自入了玄道院,這愛管閒事的毛病可是漸長啊。」
白與墨自然聽得出莫羨寧話語中的意思。
「他們三個新來的,不懂築基院的規矩,要罰要罵怎麼都行,怎麼值得惹師尊生氣。」
白與墨陪著笑臉,莫羨寧倒也不回應。
「你們三個!還不過來,快給莫師尊行禮賠罪!」
白與墨撇過頭,朝著雲淺、林熙使了個顏色。
而此時的雲淺、林熙早已被跟隨白與墨而來的衛瀟逸扶起身。
此時雲淺意會到用意,拽著不情願的林熙上前。
剛要開口,卻被莫羨寧先聲搶在前面啟言。
「不必了,我不喜歡不真心的賠罪。」
莫羨寧瞥了一眼眼前的三人,目光最後落在三人身上。
「只是提醒你們一句,以後在我這裡,一切,我說了算。」
林熙心有不服,瞪著莫羨寧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