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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半月。還剩一個半月。

小傢伙在外面扎馬紮了一個時辰了。不錯，比上次長一點。自被我從蕭瀚山莊擄出來，個子身量很見長。看他全身青紫的樣子，大概又去和那些軍官&ldo;切磋&rdo;了。我徐徐踱出軍帳，小傢伙眼皮也沒撩一下。我一腳下去，他應聲栽倒。

&ldo;還是這麼沒用。連我一腳都敵不過。&rdo;我冷笑。

小傢伙額角青筋暴起，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二話沒說爬起來，接著扎馬步。我伸腿又是一腳，他又立刻爬起，不過全身已經微微見顫了。我撩袍用足尖將他全身大穴全部踹了一遍。看他倒在地上爬不起來的樣子，我拍拍手：&ldo;剛才那是練下盤的基本腿功，你可看清楚了？&rdo;他抹抹臉，站起，沉默著點頭。

&ldo;功夫不濟就別去丟人。到哪裡都只有捱揍的份，你不嫌丟人麼。&rdo;我轉身就走。轉身進帳的那一瞬間‐‐小傢伙搖搖晃晃地站好，運氣，重新紮馬。

很好，是個男人。

以後，只能指望你了。

&ldo;主上！&rdo;三世殭屍站在帳外，我應了一聲，&ldo;進來吧！&rdo;

&ldo;都已經佈置妥當，附近仔細搜查過了，沒有鼠穴。&rdo;

我點點頭。&ldo;此處地勢甚高，易守難攻，環境不錯，傳令下去，大軍在此休整幾日。&rdo;

&ldo;是！&rdo;三世殭屍應著，卻沒有動。我的眼睛從戰報上挪到他身上。

&ldo;在想什麼？想如何殺了那傢伙？&rdo;

三世殭屍身體微動。他的面目毀得很徹底，加上又為圍了一個大斗篷，基本看不出有什麼表情。

&ldo;屬下不敢。&rdo;

&ldo;我說過。小不忍則亂大謀。無論你‐‐到底有多想殺了他。&rdo;

&ldo;屬下明白。&rdo;三世殭屍看了我一眼，表情很奇怪。似乎還帶著憐憫。

&ldo;主上……屬下冒犯了。您是什麼時候知道的？&rdo;

&ldo;哦？&rdo;我仔細想了想。&ldo;大概是，他來的前一日吧。&rdo;

&ldo;謝主上。&rdo;他轉身就走。

&ldo;少爺！&rdo;以暖從外面跑進來，看見三世殭屍嚇得腳步滯了滯，隨即跑到我跟前。

&ldo;少爺，嘻嘻，藥都煎好啦！&rdo;

我捏捏他的臉頰。&ldo;放下吧。不燙麼。&rdo;

他搖搖頭，&ldo;我都把藥扇涼了，少爺趕緊喝吧，要不就涼透了。&rdo;

我把藥喝完，不經意地問：&ldo;以暖很怕三世殭屍？&rdo;

以暖拿著空碗，有些不好意思地說：&ldo;他，就是挺嚇人的……&rdo;

我點點頭：&ldo;是啊。他也是逼不得已，沒有辦法。&rdo;

&ldo;哦。&rdo;以暖頗為同情地說：&ldo;他自己做的嗎？真夠狠的……&rdo;

&ldo;勝者為王敗者寇，沒什麼好奇怪的。&rdo;我淡淡道，&ldo;好歹他現在還有命在。&rdo;

權佑十六年十月二十三，煥駐軍天逸山。真武帝欲伐之。有臣諫言曰：國之將立，根基其弱。蘭陵王勢如破竹，鋒芒雖利難敵日日銷之。不若以逸待勞，損其兵銳，合眾國之力滅之。北欲辨，帝不置可否，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