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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謝王上，屬下告退。&rdo;

我信步在花園裡溜達著。柳國是最講究園藝的，小橋流水，假山險石佈置得妥妥噹噹。我自是不懂，只能誇句好看。佔領了蘩焉，文武官員那裡沒費什麼勁兒，但是後宮花了我不少心思。男寵都給了足夠的錢打發走了，小皇帝現在住在京郊別院，以後還用得著。有些丫鬟侍婢倒是很念舊情，竟然要刺殺我。後宮好好地收拾了一下，該殺的一個不留。反正也是暫住，不必考慮得太長遠。忠心裡也有愚忠的，那就成全他們好了。

最近日子大概是過得太舒心了，身上懈怠了不少。心裡想著今天中午娘似乎是要做粉蒸肉，恍恍惚惚地不知道走到了哪裡。突然聽見一陣哭聲，好像是個小丫鬟的，尖利悽慘。我躲在迴廊柱子後面看著，竟然是太醫院。一個小丫頭跪在太醫院門口不停地磕頭，一邊哭道：&ldo;求求各位大人，救救我家公子吧！我家公子的傷口總也不癒合，現在潰爛得都傷了腦子了！天天高燒說胡話，求求您救救他啊……&rdo;

在太醫院掌管看病登記的太監厭惡地甩甩袖子：&ldo;回吧，別在這裡折騰了，沒人敢給你那位&l;公子&r;看病的。再說，早就改滾蛋的人了，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還賴在這裡不走，當真是好不要臉！&rdo;說著拔腿就走。小丫頭撲上去扯他的衣襟，被老太監一腳踹開。小丫頭趴在地上哭，半天才爬起來。雖然是宮裡婢子的打扮，衣裙卻極其破舊，身形孱弱，而且頭髮枯黃。我悄悄跟在她身後，一路跟到了一處偏殿。看樣子應該是前朝的冷宮。小丫頭擦擦眼淚，推開破木門，走了進去。

&ldo;公子，還難受麼？&rdo;

傳來一聲沙啞的低笑。很耳熟。隨即屋裡的人說，&ldo;小環，你又去太醫院了？&rdo;

我愣了。以暖。

小丫頭帶著哭腔道：&ldo;公子，這可怎麼好……您的眼睛……&rdo;

&ldo;不礙的……反倒是委屈你了，小環，別人都是避我不及，你卻自己跑來照顧我……&rdo;

&ldo;公子別這樣說，以前公子也救過小環，這是應該的……只是……小環沒用，不光找不到藥，就連，就連吃的都……&rdo;

我屏息，走到窗前。窗紙破爛不堪，一眼便可以看到裡面。以暖坐在一個床架上，臉色灰敗。左眼用破舊的白布蒙著，白布上洇著一團膿血。右眼似乎也已經感染，紅腫著，睜不開。

&ldo;傻丫頭，別說了。其實就是我不對，不該賴在這裡不走……月大人恨我也是應該的，這也不能怪他……一開始我只是想回家，死在自己的家裡……可是你知道麼，他回來了，少爺他回來了，少爺他居然沒死……我更不想走了，賴在這裡……因為他在這裡啊，就算見不到，我也能感覺到，他就在這裡，就在這裡……&rdo;

我站在窗外，靜靜地聽著。

&ldo;我背叛他不止一次，他也知道……可是他從來都不說，自欺欺人的傢伙……&rdo;以暖的眼中留下一行淡淡的血淚，左眼的膿血洇得更大了。小丫頭慌道：&ldo;公子，你可不能再哭了！再哭的話，眼睛&h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