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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柔張開嘴，咿咿呀呀地發出了幾個音節。還是不行。昭乾予憫剛想說什麼，突然聽見一聲腹鳴，月柔小臉兒一下子紅了。

&ldo;餓了？&rdo;昭乾予憫笑笑。月柔點點頭。正好外面來了個婢女，口中叫著：&ldo;快點，到了午飯時間了！&rdo;

月柔跳下床，門被開啟，正好把昭乾予憫坐著的地方遮了去，婢女沒看見皇上就坐在屋裡，把碗往地上一擱，說：&ldo;吃完了就把碗放到門外，到時候有人來收。&rdo;月柔點點頭，捧起碗，蹲在門口小口小口地扒起飯來。昭乾予憫聽著宮女走遠了，便起身，繞過大門看見月柔蜷著小小的身子捧著一個破舊的大海碗扒飯。可憐兮兮的。

&ldo;到桌子上去吃。這樣吃東西你不難受麼？&rdo;昭乾予憫皺著眉問。

月柔含著口飯，小嘴鼓鼓的，睜著圓眼睛愣愣地看著他。

昭乾予憫嘆口氣，抱著他坐到炕上，把碗放到桌上。&ldo;慢一點。&rdo;他拍拍他的背，輕聲說。碗裡是些剩菜剩飯，不過沾了皇家御廚的光，即使是剩菜剩飯，也挺不錯的。月柔一邊扒飯，一邊很認真地看著他。

昭乾予憫有點鬱悶。這是傳說中的鬼魅夜煞？據說還是那個蘭陵王的娘。蘭陵王都快成精了怎麼有這麼個傻乎乎的娘？

&ldo;你知道我是誰麼？&rdo;

月柔點點頭，在桌子上劃了&ldo;皇上&rdo;兩個字，還靦腆地笑了笑，眼睛底下兩個小臥蠶。

&ldo;那你知道為什麼要把你抓過來麼？&rdo;和傻子說話是不用拐彎抹角的，如果這個月柔是裝傻的話，就說明他是個聰明人，和聰明人說話更不用拐彎抹角。

月柔想了想，用筷子畫了個字：&ldo;救&rdo;。

&ldo;對也不對。&rdo;昭乾予憫笑得溫柔：&ldo;你聽好了，我不是好人。我把你抓來，完全是為了要挾蘭陵王。你必須得乖乖的，否則，日子會很難過的，明白了嗎？&rdo;

月柔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小嘴一動一動地嚼著飯菜，吃得很香。

堂堂邵陽帝突然有種挫敗感。

這邊月柔已經吃完了，還小小的打了個可愛的飽嗝。他用袖子抹抹嘴，衝著昭乾予憫嘿嘿傻笑。昭乾予憫在他的臉頰上輕輕摩梭著：&ldo;你是真傻，還是假傻？&rdo;‐‐或者，有一種人，天生在某些方面超乎尋常，偏偏看上去是個低能的傻子。

月柔偏過小腦袋，眨眨眼睛，不解地看著他。

……這眼神和孃的好像。昭乾予憫捏捏鼻樑，迫使自己不要聯想得這麼無聊。說實話孃的樣子他早忘得差不多了，除了那雙波光瀲灩的藍色眼睛。

邵陽帝的娘是早年北邊雪匈奴賣過來的奴隸。雪匈奴，是居住在匈奴還要北的民族，因為身材高大，面板雪白，眼睛呈綠色或者藍色，被中原人成為&ldo;雪匈奴&rdo;。很多中原豪門富戶喜歡買這樣的少女或者少男回家當禁臠，就好比是養著一個什麼珍禽異獸那樣，可以炫耀一番。邵陽帝的樣子因為混合了兩種民族的優點，所以英俊的可以，而且眼睛是那種深邃的天藍色，眼神能把人陷進去。民間早就有關於邵陽帝的重重傳說，比如說出身雜役，母親是雪匈奴的女子。邵陽帝從不對這些流言做出反應，相反還有些自豪。他現在是大楚的皇上，出身越是低，就越說明瞭他的能力。說起來，他還是皇長子呢。表面上邵陽帝是個沉靜如水，從不喜形於色又有點陰森的男人，而且儒學氣息很重，待人也仁慈，算是個為國為民的好皇帝。實際自己是什麼樣只有自己知道。很多次失眠，他就一遍一遍回憶自己當初逼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