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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老天要我們還債了。&rdo;柔兒凝視著睡得香甜的雷煥，並未看雲揚。&ldo;我們欠他一個爹，和一個娘。老天這是要讓我們還了。&rdo;

第54章

三世殭屍被隨的兵給牽制住了，一時半會兒追不上來。蘭陵軍平素裡都是魔鬼訓練，這會子沒了主帥竟然依然謹然有序，高階將領還都認得尉遲雲揚是自家主子的爹，及其配合。想必也是尉遲雷煥早料到了自己總得有這麼一天，把後事都料理的妥妥噹噹。尉遲雲揚安排好了軍隊，暫時按兵不動。到底是當年的諾羅將軍，三世殭屍和他玩還嫩了些。雲揚倒是沒把這些小輩們放在眼裡，他們這些斤兩到底還是輕了些。

唯一的事，便是雷煥。

雷煥四肢蜷曲僵硬，面板發黑。只能爬行，所以手肘和膝蓋磨得潰爛，月柔根本來不及給他包紮。霍奉來過一次，什麼也沒說，轉身就走。他也沒了辦法，雷煥就只能等死。等到全身僵硬如鐵，活活窒息而死。柔兒睡覺也抱著他，話也不說，只是看著雷煥瘋瘋癲癲的模樣默默垂淚。

&ldo;等一下！&rdo;霍奉看著一個小鬼跳到他面前，態度生硬的很：&ldo;我問你，尉遲雷煥到底要瘋到什麼時候？&rdo;

霍奉一挑眉：&ldo;真是不客氣，你又是誰？&rdo;

&ldo;我……我是那個瘋子的弟弟！&rdo;這小鬼又黑又瘦，身形倒是英姿颯爽，是個可塑之才。

&ldo;我無能為力。&rdo;霍奉苦笑：&ldo;你哥哥能活到二十歲已經是奇蹟了。你信麼？&rdo;

小鬼沉默半晌，冷笑道：&ldo;也許吧。反正他也沒正常過。&rdo;

&ldo;哦？&rdo;霍奉看著小鬼轉身就走，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小鬼淡淡地說：&ldo;他是從頭瘋到尾。他就是個瘋子，自以為是的愚蠢的瘋子。&rdo;

柔兒沒在。雲揚看著在床上縮成一團的雷煥，恍惚了一下。頓了頓，坐到床邊上，輕聲道：&ldo;福兒，把手伸出來，爹給你把把脈。&rdo;雷煥露出兩個眼睛來，愣愣地看著他，一臉的迷茫。

&ldo;乖，把手伸出來，嗯？爹給你把把脈。&rdo;雲揚上前去拉雷煥的手，雷煥驚叫一聲往床裡縮，黑幽幽的眸子裡全是戰慄著的恐懼。雲揚徹底懵了，這種眼神他太熟悉了。這是戰場上臨死之人等待生命走向終結的眼神，那種看到死神降臨的恐懼。雲揚一把抓住雷煥的手，低吼道：&ldo;你幹什麼這樣看我？我是你爹，你看清楚了我是你爹！&rdo;雷煥掙紮起來，雲揚加重了手上的力道：&ldo;我是你爹！你看清楚！我是你爹！&rdo;雷煥在床上瘋狂地翻滾扭動，仿若野獸垂死掙，口中嘶吼著，尖叫著，力氣大的連床都開始搖晃。雲揚把住他的肩，&ldo;福兒你給我醒一醒啊！你睜開眼睛看看我！你看看我！&rdo;雷煥低吼一聲，向前一撞，竟然咬住了雲揚的脖子，拼命甩動頭，像是一定要咬下一塊肉來。雲揚推他也推不開，反而讓他越咬越緊。一股鮮血頓時染紅了肩背。雲揚痛極，更是氣極，揚起手來便要打。手揮到半路卻停下了。

打不下去。雲揚愣愣地看著床罩，手僵在空中。柔兒進來驚叫一聲，叫來幾個壯實的家丁硬把雷煥扯下來。雲揚還是愣著，柔兒哄著眼睛，輕叫道：&ldo;雲揚哥？&rdo;

&ldo;嗯？&rdo;雲揚反應過來，木然地看著柔兒。整個肩膀一片血紅，頸間的傷口猙獰地翻卷著。他機械地站起，踉踉蹌蹌地往門外走。雷煥縮在被子裡瑟瑟發抖。柔兒撫著雲揚的肩，低聲道：&ldo;去包紮一下……雲揚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