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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拍拍他，&ldo;又精神了？不困了？&rdo;

&ldo;我想和你說話嘛！&rdo;田七扭著身子耍賴。&ldo;我不困，真的。&rdo;

&ldo;你躺好了！小心掉下去！&rdo;我一把薅住他。田七小小聲嘆了一口氣，不滿道：&ldo;大人真麻煩。&rdo;

&ldo;啊？&rdo;

&ldo;你們有什麼事情都不說。你以為小孩子都笨麼？&rdo;

&ldo;小鬼，你又想說什麼？&rdo;

&ldo;靜又哥喜歡你的，對吧？&rdo;

&ldo;胡說。&rdo;

&ldo;不是，我們幾個都聽見過，靜又哥哭。&rdo;

我嘆了一聲：&ldo;你靜又哥知道非掐死你。&rdo;

&ldo;算了，不跟你說了，說了你也不懂。&rdo;田七又蠕動一下，換了個舒服的姿勢。

&ldo;行了，快睡吧。&rdo;

&ldo;雷哥講故事。&rdo;小傢伙得寸進尺。

&ldo;我哪知道什麼故事。&rdo;

&ldo;你不講我就鬧！&rdo;田七支起上身，兩隻大眼睛閃閃發光。

我把他摁回懷裡。暮秋時節的天總是異常清爽，就算實在晚上也是一派繁星朗朗。

&ldo;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小孩兒遇見了一匹小狼。小孩兒很害怕，所以就非常討厭它，總是變著法兒地欺負小狼，希望把他趕走。後來，或許是太寂寞，他跟小狼說話，小狼竟然聽得懂。小孩兒骨子裡其實很單純，他想和小狼一起玩，可是呢，又拉不下臉來和好。有一天，小狼救了小孩兒，小孩兒很高興，終於有個名正言順的藉口和小狼在一起玩了。&rdo;

&ldo;後來呢‐‐&rdo;小鬼的聲音開始模糊了。

&ldo;後來他們都長大了。小孩兒長大了是人，小狼長大了是狼。&rdo;

&ldo;不好聽……&rdo;小鬼含糊地抗議了一下，便沉沉睡去。

不好聽麼。果然是‐‐無聊至極的故事啊……

第二天走的時候，幾個小鬼眼睛都紅紅的。看著小豆丁們扯著自己的衣襟，突發奇想，兒孫繞膝，是不是就是這個樣子？

算了，胡思亂想什麼。

靜又一副冷冷的模樣，不言不語。他手裡拿著個小盒，檀香木的，相當精緻。

&ldo;這幾天是關鍵時候，等藥成了型，就好了。&rdo;他把小盒收進懷裡。我提著包袱跟在他後面，沒有說話。

還是什麼什麼山。還是什麼什麼武林大會。這幫人老死了也還是困在這幾個小山包上，爭什麼武林盟主，天下第一。

天下第一？誰知道天下到底有多大。

那人還一臉清爽宜人的地笑著說過，要看看天下到底有多大。

我自嘲地笑，尉遲雷煥，你還真是厚顏無恥啊。

柳國偏南，景色一水鄉著稱。果然是他長大的地方，被水洗的清清爽爽，透透徹徹，像極了他的微笑。

你不懂。有些人就像是硯，洗不乾淨，反而會汙了一池清水。洗硯，徒勞而已。當年那個洗硯閣主人，曾經想要帶著愛人遠走高飛，擺脫殺手這個倒黴的行當。

不也沒洗乾淨麼。

&ldo;新來的？&rdo;給侍僕準備的廂房四五個人一間，我裡外轉了轉，還不錯的樣子。一個眼睛特別小的小廝打扮的傢伙上下打量著我，我笑笑：&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