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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鬼！

我定定神：&ldo;你回房吧。我還有事。&rdo;靜又偷偷看看我，我突然說了一句連我也沒想到的話。

&ldo;從我記事起，月柔就是我爹的男寵了。你，還是好自為之。&rdo;

靜又咬咬下唇，一點腳，飛沒了影。

最近我的情緒不那麼容易控制了。也許是副作用，師父提醒過我。亂雪紛飛是邪功，也是毒功。或許我會瘋掉。

&ldo;雷煥，你的自制力太強，容易鬱結於心。&rdo;師父說。

&ldo;雷煥，睡了麼？&rdo;是靜又。我感到頭疼欲裂，眼睛怎麼也睜不開。&ldo;雷煥？&rdo;靜又輕敲窗欞，扣扣聲在寂靜的夜中突兀不已。

&ldo;你做我的徒弟麼？因為你還有用。我從沒見過你真麼堅韌的人。我實在是不想半途而廢了。&rdo;

&ldo;你，你真討厭！不准你叫我靜又！你這髒兮兮的垃圾，滾遠一點！&rdo;

&ldo;爹爹，靜又想吃魚了，靜又想吃魚！&rdo;

&ldo;大冬天的河都結冰了，哪裡還有魚？&rdo;

&ldo;靜又不管！靜又想吃魚！叫雷煥下河去撈嘛！把冰砸了不就行了麼！&rdo;

&ldo;雷煥，聽見了麼？&rdo;

&ldo;魚，魚呢？&rdo;

&ldo;靜又，雷煥傷的不輕，又招了嚴重的風寒，會出人命的！&rdo;

&ldo;都是你！沒有捉到魚！你這個垃圾，臭乞丐，死啞巴，廢物，廢物！&rdo;

啊‐‐！一口氣從丹田直衝入口，瞬間的腥甜讓我失了神。撕心裂肺的怒吼嚇得靜又破窗而入，我承認，我失控了。我一手薅住他的衣領，把他逼到牆上，一手凝氣為劍，抵在他的喉嚨上。&ldo;你說，誰是廢物？誰是？為什麼，為什麼！&rdo;靜又垂下眼瞼，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著，柔順而脆弱。

他一點反抗都沒有。軟軟地靠在牆上，咬著下唇，等死。

當爹被我的嘶吼驚動來的時候，看見渾身是血的靜又抱著發了瘋自殘的我哭到失了聲。

後來我醒了。我躺在床上，有那麼一會兒想不起我是誰，我要做什麼。就那麼靜靜地躺在床上，安穩，而且幸福。

餘嬤嬤輕輕扶起我，像哄嬰兒似的拍著我的背。我倚在她的懷裡，困得想睡、

&ldo;小少爺，你可不能輕賤自己的身子啊。當年你娘為了生你九死一生，你這樣太不孝了……&rdo;

&ldo;餘嬤嬤，我娘會為我傷心麼。&rdo;我發現，我的嗓子沙啞，很難聽。

&ldo;你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娘啊。你娘為了你，什麼都不要了，你還，還……&rdo;餘嬤嬤有些發顫了。

&ldo;餘嬤嬤，我想睡覺了。&rdo;我含糊不清地說。我累了，真的。

&ldo;好了，那就睡吧。好好睡一覺，就什麼煩惱都沒有了，睡吧，睡吧……&rdo;

娘，兒子真的很想您啊。我嘟囔了一句，睡著了。

第5章

那天的事我記得不是很清楚。後來餘嬤嬤向我提起，還是心有餘悸。她說那天我發了瘋一樣用氣劍自殘，全身都是傷口，血向外面一直湧一直湧，止都止不住。靜又也傷得不輕，抱著我瘋哭。我爹進來的時候嚇了一大跳，虧得他內力深厚，才制住了倆瘋子。月柔差點暈過去，一把推開靜又，抱著我尖叫，福兒，福兒，你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