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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說什麼呢?」
「哎、我可沒胡說,你不記得以前教訓鄒家那小妮子的事啦?」她伸了手指頭戳戳我,「可見你本性多惡劣,人家小姑娘就出言不遜一下,你就抄傢伙嚇唬人了。你是後來收斂了,要按著當年的路線發展,你也不至於變成今天這模樣呀。對了——」她挑挑眉,湊過來:「聽說姐夫要娶鄒二小姐了?」
「你都哪兒聽來的?」這件事按理說外頭根本還沒人知道,這小丫頭的訊息倒是越發靈通了。
「你管我?」她微微揚了唇角,「我等著看好戲呢,鄒家那小妮子,我非撕了她麵皮不可。」
「好了,睡吧。」我欲起身滅燈,她伸了腳丫子踢了踢我的腿:「那你走吧,明天帶你出去喝個茶。」
我擰眉看著她:「你說什麼?」
她痞笑笑:「開什麼玩笑,身邊有人我絕對睡不著的,你還打算在我這兒睡?走吧走吧。」
「天都這麼晚了!」外面還下著雪!小丫頭你又作弄我!
我無奈嘆一聲,起身披了外袍,轉過身去瞪她一眼,她笑得一臉促狹。
出了房門我快步往臥房走,沒有點燈。我輕手輕腳地走進去,摸索著將外衣搭在旁邊的架子上,脫掉鞋子鑽進了被窩。
趙偱出乎意料地睡在裡側,我便在外側躺下,伸手輕輕從背後抱住了他。暖意傳來,有些許酒香浮動在清冷的空氣裡,我閉目淺淺嘆了口氣。趙偱忽地轉過身來,將我的手握在掌心裡,卻依舊閉著眼。
我只當他是喝醉了,也不理他,繼續睡覺,卻聽得他在耳畔呢喃道:「當真以為我喝醉了?」
「恩。」我懶懶應了一聲。
他抵著我的鼻尖啞聲道:「連翹今日殺氣很重。」
那是自然,她還想將碗往你頭上砸呢。我睜開眼,懶懶道:「又沒人招她,她露殺氣做什麼?」
趙偱輕嘆道:「我知道,她怪罪我沒有盡到責任。」
他倒是心知肚明。我將手從他掌心抽出來,翻了個身背對著他:「不要再提了。」事情過去這麼長時間,到如今再來追究是誰的過失毫無建樹。身為母親,護不周全自己的孩子本就是最大的過失,我想跨過這道坎,想永遠將沅沅放在心底。我對不起她,但事已至此,也無法回頭。連翹的話不無道理,如今得想想如何才能過得更順當,而不是怨天尤人做哀愁模樣。
活得好好的,才是對往生者最大的慰藉,才是對那些不想讓你過得順心之人最響亮的巴掌。
他伸手從背後環住我,又握住我的手:「好了,睡吧。」
空氣中這淡淡酒氣讓人睡意全無,我微微側過身,問道:「陶裡的事怎麼說?」
「母親那裡談不下來,明日我去一趟大合縣,雖然陰陽先生說的話只是個幌子,也得先將這冠冕堂皇的理由給拆了。」
「我怎麼忘了你也不信這些東西。」我輕嘆出聲,「雖這樣,也別起了衝突,有些事不是你我不信就可以無所謂的。對了——回來之後你都未去過西京大營,是不是軍中有什麼事……」
他淡淡回:「沒什麼大事。這幫弟兄從刀尖上滾下來,好不容易回了京,多歇幾日也是應該的。」
「所以你這幾日也就閒著?」我才不信你歇得住。
他似有些玩味地笑了笑,看著我道:「不然呢?」
我重新翻過身去背對著他躺好,頸間感受到他溫熱的鼻息,一陣令人酥麻的觸感自後脖頸傳來,我嗓子有些發乾。他的手探過來,我推了過去,低聲道:「作什麼怪?!」
他貼著我的耳朵低低道:「你說呢?」
就不該讓他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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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連翹竟帶著阿彰過來敲門,趙偱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