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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鍾博天毫無下限,又頗有心計,這次這麼胸有成足,看來是籌了好久的局。
九悠沒說話,整個殿上被一股子寒氣壓著。
鍾博天嘴角掠過一絲得意。
「九悠女君,我沒說錯吧?而且我還知道,周非揚慣喜愛爬樹。一天十二時辰,他能有六七個時辰是在那樹上度過的,有時候連夜裡都睡在樹上。要說這古靈榕是周非揚的貼身物,應該不為過吧?何況還是有靈之樹,想找周非揚,問問那樹便知道了。」
修士們這回不在乎身份真偽了,都在叫囂著用樹招魂。
「沒錯,這位公子說得對,古靈榕樹最合適不過!」
「對對對,我就記得這念慈門派有課百年不倒古榕。」
九悠抬眸掃視了一圈,目光最後落回鍾博天身上,冷言道:「看來,我念慈門派需要好好清理一下門戶了。竟有人吃裡扒外,當了別人的眼線。」
「古榕甚好。」周南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了起來,走到鍾博天身邊,壓低聲音:「謝謝鍾老闆的提醒,當真幫了不少忙。」
鍾博天面對這突然的逼近愣了一下,轉瞬刻意提高了嗓門:「託周非揚的福,我今天可算是能見識見識十一少的身手了。」
周南淺笑,不再接他的話,而是望向了九悠,恭恭敬敬。
「九悠女君,我們開始吧。」
師父,我們開始吧。
如同年少時的小周南每次練功前,都對著師父保證以後一定要成為父親一樣厲害的人。
九悠本還想辯駁些什麼,卻從他的眼神裡看出了一種不尋常的堅定,忐忑的心也突然平靜了下來。
不知道何故,經剛剛一番對話,她對這個初見的年輕人莫名信任。
眾人往後山去時,常之恆小心翼翼地跟到了穆溪身邊,邊走邊吞吞吐吐:「師兄,這是家父的主意……我昨夜才收到的飛書,家父說以防萬一,還是多找一個販魂者保險……」
「你不必告知我。」
常之恆本就做好了被罵的準備,也準備了一大串解釋說辭,但這會兒他的師兄好像並不在乎這件事,倒是一直盯著什麼,眼神裡閃爍著複雜的情緒。
順著望去,鬼十一少正吹著口哨,背著手跟著人群往後山走。那吊兒郎當的樣子,根本不像是預備布一個大型招魂陣的樣子。
常之恆不滿,不禁哼了一聲,這一聲讓穆溪收回了眼神,瞪了過來,瞪得他心裡發毛。
雖然他知道他這個師兄一向不好惹,但最近越發暴躁了是怎麼回事?
念慈門後山,百年古靈榕。盤根錯節,枝繁葉茂。
數百年的落地生根,已經長成了一小片樹林。周南沒想到,這輩子自己竟是以這種方式回到這裡。
樹爺爺,別來無恙。
往事突然又歷歷在目。這百年古榕下,一個十幾歲的赤袍少年蒙著眼,倒掛在樹上。
他常常被他師父罰,比如偷懶不念書,用小法術在考試時作弊。又比如往醫修的煉丹爐里加了一味新草藥,導致整批五行納氣丹煉廢了。他最經常被罰來倒掛在樹上掃落葉。師父對他的要求是目不見光,葉不沾地。
一陣北風,寒葉稀落。少年頭一側,雙耳動了動,一道如箭的紅光出手,遂變作百道光針刺向每一片黃葉,鬥轉疾於飛,半空中的落葉瞬間全都化為塵埃,無一落地。
飛鏢回到手裡,少年嘴角掠過一抹得意的笑。那是念慈門的祖傳仙器,傳說是后羿射日留下的神器,可追擊世間萬物。但後來為了隱藏身份,他再也沒用過念慈門的赤月鏢。
周南盯著古榕看了一會兒,回過了神,轉身對眾人道:「午時到,所有人離開五丈外。」
眾人本就被烈日曬得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