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寒蟬仗馬(第3/4 頁)
塵哥,沙發上是不是太小了?”安騰問道。
他舔舔嘴唇,似乎還在留念剛才的味道。
“床上去?”
“去呀。”
“我抱不動你。”
“我又不是截肢了,我自己走過去。”
安騰掀開被子,一瘸一拐走進臥室,然後直接躺下。
“塵哥,快。”
田塵抱著被子,一下子甩到他臉上。躺在床上,田塵摸了摸肚子。
“我還沒吃晚飯。”
“我也沒吃。”安騰捂著被子說道,“我去煮麵,你吃嗎?”
“嗯。”
田塵點點頭。
安騰深呼吸,似乎做足了心理準備。
“要不——我還是先去洗個澡?”
“剛塗完藥你怎麼洗?”
“那我拿帕子擦擦。”安騰說做便做,腿上那點小傷似乎不足為慮。
田塵一個人留在臥室裡,看安騰走出臥室門,還倚在廁所牆邊,用打溼的熱毛巾擦擦身上。
“塵哥,你緊張嗎?”
“我緊張什麼?”
“那下次我們換一下,你緊張不?”
“不緊張。”田塵搖搖頭,“反正這次是你在下邊兒。”
“之後呢?”
“之後的事情之後再說。”
兩人隔著一面牆,而這一面牆有時薄成一張紙,有時又是一層厚障壁。
這層紙要是不戳破,他們偏安一隅,有時漂洋過海,聯絡一二;紙如果戳破了,他們交融、匯合,卻不知道這是不是一種好選擇。紙尚且沒有戳破,更別談那層厚障壁了。
安騰擦完,站在床位,田塵正躺在床上,朝他眨眨眼。
“塵哥,我可是傷員,要不……”
田塵沒有理他,自顧自的拍拍身旁的空位:“上來。”
安騰坐在床位,一下一下蹭上去。
“東西呢?”
有些老舊的床不免吱呀聲響,十二月的天,窗戶只好開著,室內大熱,床上的棉被好像也打溼了一大片。
兩人平躺在床上,田塵還記得自己的衣兜裡有根沒收的安騰的煙。
他跑出臥室,把放在沙發上的衣服拿了進來,東摸西摸,摸出了那根劣質香菸。
“怎麼?想試試?”安騰問道。
田塵笑道,“試試。”
安騰起不來床,用手指著:“櫃子裡應該有個打火機,你找找看。”
“怎麼今天我一天都在找東西。”
“找了些什麼?”
“找藥,找打火機,還有找人。”
他們笑了笑。“找到了。”
田塵嘴裡叼著煙,學著他印象裡抽菸的模樣,點燃了煙。
菸頭發著誘人的微弱紅光,田塵輕輕吸了一口,嗆得他不得不把煙放下。
安騰被笑到,朝他揮揮手,讓他拿過煙。他把煙放進自己嘴中,抽了一口,煙氣似乎順著他的想法,飄到空中,飄到田塵臉上。
“呸呸呸。”田塵裝作嫌棄,揮揮手扇走煙氣,隨後一下子湊到安騰臉前,把那煙拿走掐滅了。
“果然煙不是什麼好東西。”他說道。
田塵站在窗旁,窗外的冷風吹起一陣,他便抖了兩抖:“冷死了。”
說完又鑽進被子裡。
安騰望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麼,抬了抬腿,想起腿已是受傷,便又放下。
寒冷的天沒有一點憐憫,窗外肅殺,夏日裡得九點鐘才結束的廣場舞,冬天裡八點鐘就停了。
田塵看了眼時間,已經是十點鐘。摸了摸空癟的肚子,他轉頭問安騰:“吃宵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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