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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一隻手臂去跟他們打招呼:&ldo;薛教授!&rdo;
花白頭髮的男人聽到他的聲音也抬起頭來,他帶了一副很大的眼睛,然而鏡片後面的眼睛很亮,顯得他整個人睿智而幹練,他先是看到何願,還沒來得及打招呼就注意到了站在何願斜後方還仰著頭在看畫的溫風至,一雙眼睛又瞪大了許多。
&ldo;風至?&rdo;聽到薛青河的聲音,溫風至便猛地轉過頭來,他的表情意外之餘還有一些恐懼,好像在一瞬間想要奪路而逃一樣。
&ldo;薛、薛教授。&rdo;然而最終他還是選擇迎上前去握薛青河的手,薛青河一把將自己的口罩拉下來,眼眶中隱有濕潤,激動地望著自己多年前的學生。
而闊別這麼久再次重逢恩師的驚愕和愧疚也讓溫風至一瞬間有些哽咽,他當年遠走高飛沒有告訴任何人,包括對於自己如師如父的老師薛青河也是如此,所以這些年他偶爾想起那個戴著眼鏡自己修畫稿的恩師,依然覺得心頭酸脹不已。
七年未見,薛青河看上去並沒有很大的變化,只是消瘦了許多,頭髮稀少了一些,他看起來依舊健康神采奕奕,談笑間的神色讓溫風至恍惚回到了當年。
&ldo;我一看這次參展的名單,就知道是你,&rdo;薛青河緊緊握著溫風至的右手,老人有些粗糲的面板乾燥而溫暖,&ldo;但是悅意告訴我你本人並不會回來‐‐&rdo;
&ldo;我臨時改了主意,&rdo;溫風至低聲說,他感覺到薛青河有些佝僂,畢竟他並沒有長高,但卻覺得自己比他高了些許,&ldo;沒有提前跟您打招呼,是我的過錯。&rdo;
&ldo;好孩子,沒關係。&rdo;薛青河向身後指了指那一群湊在一起的搬運工人,剛才沒有注意看,而這個時候走近了一些,溫風至才發現那些穿著連體工裝的男男女女並不是悅意請來幫忙佈置展品的工人,而是一些非常年輕的面孔,看上去都是學生模樣,正饒有興趣地打量著自己,&ldo;我看到你的名字,就跟學校申請參與畫展的準備,這些都是你的學弟學妹,自告奮勇來幫忙的。&rdo;
溫風至心裡感激有餘更多的卻是心悸,這樣赫然看到一張張如此年輕而稚嫩的面孔,他們的背後就是自己掛滿牆壁的畫作,彷彿讓他看到了當年抱著筆記本徘徊在畫廊裡的自己。
何願和葉新鐸看著薛青河拉著溫風至說話,便識趣地走到另一邊去了,他們此前並不知道薛青河是何願的直系教授,只知道薛青河是美院這次安排過來設計展廳的負責人,卻沒想到這位德高望重的老教授竟然會毛遂自薦為自己的學生親力親為地做這樣的事情。
這似乎已經跨越了普通師生間的情誼,何願這麼想著,便不由得透過屏風的fèng隙又向兩人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總是覺得溫風至是個經歷很多得失也都很多的人物,畢竟他無論是不動聲色還是恍惚茫然的時候看上去都很複雜,那不會是一個單純的人會有的表情,就連他那雙顏色略淺的眼睛很多時候與之對視,都覺得彷彿在凝視一口古井。
而更令他每每想到都略感意外的是雖然溫風至的履歷中有在美院就讀研究生的那一行字,但他實際上卻並沒有碩士學位,也就是說他當年因為某種原因並沒有完整地讀完三年的課程便離開了,此後再也沒有回來。
&ldo;您是不是累了?&rdo;就在何願靜立思忖的時候身旁傳來了葉新鐸非常低的聲音,他微微俯身望著何願的臉,神色間有些擔憂。畢竟何願從昨天到現在一共只休息了三個小時,就算是再有精力體力,也恐怕有些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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