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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因為布料抖動而產生出非常完美，如水流一般的的雲氣紋。

溫風至雖然並沒有聽的很懂，但就從廖長晞的形容來看也一定是非常華美的作品，而廖長晞明白自己只是嘴上說恐怕沒辦法讓對方明白，便又帶著溫風至去了旁邊一間更大的屋子裡，那間屋子沒有擺放任何傢俱，靠窗的一整面牆都是落地窗，很高的屋頂上縱橫裝了好多鐵勾，下面掛著可以升降的竹竿，那些竹竿上掛著幾條顏色各異的綢布，有一些一眼看上去就是薄如蟬翼的絲綢，還有另一些要厚重許多，顯然便是緞了。

&ldo;我做這件事還沒有很久，大多還在自己摸索，&rdo;廖長晞笑了笑，把離他們最近的那條提花綢降下來給溫風至看，一面說著，&ldo;請了一些蘇州織紗的工藝者，但是很多事情還是要親力親為。&rdo;

溫風至看他將那條天青色印了繁複白色花紋的絲綢拿給自己，他的手的確非常粗糙，看得出做了很多事情並沒有他的人看起來那麼養尊處優，心裡又是一瞬震動，便不經意抬起頭看來看他的眼睛。

而或許恰恰是他那一瞬間的眼神讓廖長晞突然決定把那個他原本覺得太過唐突的邀請說出口，於是他神色猶豫了片刻，在溫風至重新低下頭去撫摸那些花紋的時候用一種並不確信的語氣說：&ldo;你想跟我一起嗎？&rdo;

溫風至整個人都僵硬了，他確定自己沒有誤解這句話的意思，但這句話本來就說的模稜兩可，讓他不敢多想，卻又沒有辦法不去多想。

&ldo;我說的是一起做這些事情，&rdo;廖長晞不知道為什麼也慌了，他很少有這樣的心情，不知道為什麼會害怕溫風至再次抬起頭來臉上會帶著嫌惡，便連忙解釋，&ldo;因為我一個人做有些吃力，況且現在獨立設計師都很喜歡這種特殊的布樣，這是一片很大的藍海，我不想跟你說能賺多少錢這樣的事情，但如果你暫時沒有別的工作安排，可以試一試……&rdo;

溫風至動搖了，他很少有真正對於自己工作規劃的自覺，一直以來只是覺得畫畫可以養活自己而自己也並不排斥畫畫所以就一直畫了這些年，但要說有什麼成就和造詣好像還距離很遠，廖長晞的提議的確讓他動搖，但接受這件事便意味著他要留下來很長的一段時間，這個城市很大但是藝術的圈子很小，他真的足夠堅強能夠面對接下來必然會發生的許多事情嗎。

&ldo;我需要考慮一下。&rdo;最後他只能這麼說，然而僅僅只是這樣模糊的回答也足以讓廖長晞欣喜不已，他又不厭其煩地誇讚了溫風至的創造力和他必定可以做好這件事的預想，雖然是個接近中年身價不菲的藝術家，但他在這樣的場合看上去卻仍然極富鮮活的生命力，反觀自己好像沒有做成什麼值得一提的事情卻心如死水，離開工作室的時候溫風至坐在廖長晞豪車的駕駛座上，不禁一陣苦笑。

因為入夜所以路上也很通暢，不多時車子就開到了山間小宅的門口，溫風至與廖長晞道謝之後準備下車，卻被後者伸出手來拉了一下，溫風至詫異地回頭，卻看到廖長晞非常認真地望著他說：&ldo;你一定要考慮。&rdo;

溫風至在那個極短的瞬間好像在廖長晞的眼睛裡看到了另一個人，那種認真卻帶著乞求的神色，並不卑微但非常灼熱，像是一簇蓬勃的烈火，讓他心尖滾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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