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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其實他本可以在家裡睡大覺的。但近來幾日阿爹阿孃從餘州過來遊玩住在府中,於是季淮不得不為了欺瞞爹孃,開啟了早出晚歸的生活。
而且最近靈臺好像很忙,回家時神色疲憊,時而欲言又止,滿懷心思。季淮思忖正好可以去隔壁刑部探望。
說幹就幹,季淮伸個懶腰,拿起小刀開始給剛帶來的瓜果削皮,自製拼盤,犒勞靈臺。
突然靈光閃過,後知後覺想起早上謝衡好像同他說了話,貌似是什麼對不起之類的。不由得疑惑,謝衡難不成背地裡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兒,然後趁他睡覺時道歉。
可想破了頭,也沒想出究竟何事。
「算了,一會兒不就去找他了麼。」季淮自言自語,「記得要問他。」
方晟看著一旁唱著小曲,專心削皮擺盤的季淮,納悶:誰能告訴我,這貨是怎麼勾搭到謝大人的。
當季淮提著果籃一隻腳踏進刑部大門,便被眾星捧月圍觀。
「季大人,您終於來了。」
「快,季大人來了,趕緊的上茶。」
「那個,諸位大人,莫要客氣。」季淮被嚇了一跳,連忙擺擺手。
說起來,這幾位的官職都在他之上,可每每遇見他,張口閉口便是季大人,叫得他心裡發虛。
眾人齊齊搖頭:「不客氣,您來了就好。」您若是再不來,整個刑部都要被凍成冰窖了。
季淮摸摸鼻尖,詢問道:「靈臺,咳,我是說謝大人在裡面麼,我找他有些事。」
「在的。」眾人指著屋內,道:「大人就在裡面,太子殿下也在。」然後眼裡出奇一致得閃現殷切的目光,像是重見天日被解放的被剝削的勞苦大眾。
季淮感覺他的身上突然增加了解放整個刑部的重擔。莫非謝衡又耍小孩脾氣了。
…
「老,老師。我寫完了。」
此時的太子正遭受酷刑,大氣都不敢喘,尤其是發現謝衡心情很不好。
謝衡接過太子遞來的論策,輕掃一眼。
太子鵪鶉似得,戰戰兢兢等待判決。
謝衡施捨般地評論二字:「廢物。」
太子忍下欲哭泣的表情,沮喪得垂頭,懷疑人生:父皇說我天資聰穎,都是騙人的,我是個沒用的廢物蠢材,我不是做皇帝的料子。
謝衡不再理會他,繼續翻閱小四搜查來的證據。發現太子木頭似得站在一邊,不悅道:「重寫。」
太子:額錯咧,額如果沒有生在皇家,額就不會成為皇子,現在我想安安靜靜當個廢物,吃飽了睡,睡飽了吃。
「廢物,什麼廢物。太子殿下也在呀。」季淮適時提著果籃推開門,趕巧聽見這廢物二字,不由得為太子鞠了一把同情淚。
太子見了季淮,簡直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謝衡的臉色頓時柔軟下來,屋裡的氣溫從寒冬臘月直升到與門外一樣的暑夏。
季淮笑嘻嘻得將自製的果盤捧給謝衡,諂媚道:「靈臺快嘗嘗,很甜的哦,我做了半個時辰呢。太子也來嘗嘗。」
「謝謝師娘。」太子得了輕鬆,只要季淮在,老師就不會冷著臉教訓他,便沒心沒肺就要伸手去抓。
剛碰到一顆葡萄,謝衡卻慢吞吞得按住了那顆葡萄,太子倒是識趣又將目標轉移到那瓣削好的梨子上,結果同樣被謝衡按下。
遲鈍的太子彷彿明白了什麼,僵直身體悄悄看向謝衡,正對上謝衡的面無表情,憑藉太子洞察力,清晰得讀取了那一瞥的隱含意義。
「我不想吃,一點也不想。」太子後退兩步,「老師我去改文章了,師母您坐,我先走了…」
然後話還沒說完便火急火燎得衝出門外。
季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