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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教授定定看著侃侃而談的鄧琳琅,想不明白她是如何想到這個辦法的——據他了解,眼前的鄧琳琅,只是在運動中讀完了高中,學歷水份還是很大的。可她說出來的,就算是跟他或是老朋友搞了幾年研究的研究生們,也都從沒有一人提出過。
不止研究生們,他和老朋友自詡在本專業領域有所建樹,同樣沒有想過這樣的問題。
一定要把老朋友拉過來,兩方互動才行。
李教授把自己的想法一說,鄧琳琅都覺得他的腦洞開的有點大,畢竟她想種藥材,是為了增加收入,咋到了李教授嘴裡竟成了自己要振興中醫?
但是從長遠來說,李教授的提議無疑格局更大、成效更好,鄧琳琅自然不會反對。不僅不反對,她還要從中牽好線、搭好橋,更要幫助做好村民的工作,幫助李教授的設想得到實現。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是千頭萬緒,鄧琳琅得先協助李教授向公社打報告,把實驗室的用地解決好,又得陪同公社領導一起向縣裡匯報,因為公社領導對把中藥材種植與加工本身就沒有啥概念,直接向縣領導匯報的話,只能是以其昏昏使人昭昭。
不止如此,李教授的老朋友到了小莊頭之後,鄧琳琅才知道竟是位中醫大家,本就對中成藥有自己的想法和一些實踐經驗,經常要拉著鄧琳琅坐而論道。
一時鄧琳琅見了他老人家就想跑,生怕自己的半吊子水平誤導了老教授。幾次下來,老教授總算認可了鄧琳琅對自己的定位,只說要看到種植藥材與野生藥材藥效的區別之後,再和鄧琳琅探討多品種種植的問題。
哪怕有了老教授這句話,鄧琳琅這一年仍很忙碌,在鄧晉生兩口子秋收後再次來到小莊頭的時候,才發現村子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從公社到小莊頭的路變成了兩車道的水泥路,水泥是鄧琳琅幫著聯絡的。福利院的旁邊又起了一座兩屋小樓,另有一塊大大的地皮上,幾棟樓的地基已經打好了,只等來年秋收再施工。
如果不是福利院的樓房沒有變化,許慧麗差點找不到閨女的院子在哪兒。
「這個丫頭,蓋房子這麼大的事兒咋不跟咱們說一起,咱們不會蓋房子,也能幫她給工人做做飯呀。」許慧麗看著外牆被塗成米黃色的小樓,心疼的向鄧晉生抱怨著。
鄧晉生仔細打量著小樓,覺得小閨女有些高調了:「她不是說今年又收養了五個小孩子,還蓋這麼好的樓,就怕別人說閒話。」
許慧麗覺得自己可以抱怨閨女,別人卻沒那個資格:「說啥閒話,我閨女收養那麼多孩子,天天自己往裡搭錢,那些人不出錢不出力倒好意思說嘴?」
鄧晉生看著明顯到了更年期的妻子,沒有跟她爭辯的興趣,自己推門進了院。
入院不再是石子路,而是紅黃兩色磚鋪成的地面,廚房與正房間是抄手遊廊聯接,下雨天來回走也淋不著。西邊的柴棚不見了,一架還沒來得及收藤的葡萄架上,仍有褐色的葉子沙沙響著。
葡萄架下的地面也鋪著磚,上面擺了石質的桌椅,可以想見夏天坐在這裡吃瓜喝茶的愜意。
與後院的過道寬了些,繞過去多了一間鍋爐間,還多了一眼水井,一根電線與水管從水進伸出來,鄧晉生都沒看出是做什麼的。
聽到動靜的孫桂英,從福利院那邊過來,見鄧晉生在正要伸手拉電線,忙大聲說:「小心,別動電線,小心漏電。」
鄧晉生收回手,問孫桂英:「這是幹啥的,咋還把電線接到井裡了呢?」
「這是小鄧想出來的主意,一插電就把水直接抽上來了,不用再一潲一潲往上提水,洗澡、沖廁所都方便著呢。」孫桂英有些驕傲的向鄧晉生說:「小鄧說了,現在我們也過上樓上樓下、電燈電話的城裡人生活啦。」